知道那里面有多乱吗?我都怕说出来吓着你纯洁的小心灵。”
穆靖远哼了一声道:“你还敢说!知道乱你还敢去!”
姜华道:“是啊,你怎么把里面摸得这么清楚?”
白一涵没想到这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批评姜华呢,这火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了,他挠了挠脸,干咳了一声道:“那不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嘛,现在早都不去了。”
穆靖远冷声道:“都是冯群带你去的,我总是跟你说他不是个好东西,你却总是护着他!有一次还差点为了他跟我翻脸!”
白一涵没想到穆靖远还带翻旧账的,这事儿他理亏,只能赔着笑,扯扯穆靖远的袖子道:“我这不是迷途知返了嘛,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其实那里面真没什么可玩儿的,还不如在你办公室看你工作有意思。”
穆靖远面无表情道:“看我工作那么痛苦吗?都拿来做反面典型了。”
白一涵瞪眼道:“靖远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这哪里是反面典型?我说的就是字面儿意思啊。”
穆靖远轻叹道:“我知道,我总是拘着你,不让你一个人出去玩,会让你觉得很无聊,可隐藏在暗处的人还没有抓到,‘他’在暗,你在明,实在是防不胜防,你一个人出去,我总会感到心惊胆战,你再忍耐一段时间,我们已经有了头绪,等揪出了那个混蛋,确定你的安全后,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白一涵摇头摆手的道:“没没靖远,我真没觉得拘束,你不用着急,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而且我说的都是实话,看着你工作真的特别有意思,我可喜欢了。”
穆靖远耳朵微微发红,不说话了。
姜华看他们一来一往,也不知道是谁拿住了谁,忍不住笑道:“一涵你觉得看人家工作哪里有意思啊?”
白一涵耿直道:“一来他工作的时候挺好看的。”穆靖远喝了口水,眼睛看向窗外,耳朵更红了。
白一涵接着道:“二来人家工作的时候我在旁边各种玩儿,会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穆靖远哭笑不得的转回头道:“你啊,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姜华笑道:“有人宠着,谁不想当一辈子的小孩子?”
确实,看似无所不能刀枪不入的人都有一段不愿去回忆的过往,没有人的强大是与生俱来的,人的成熟不但要经过时间的积累,更要经过痛苦去打磨,一个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风雨磨砺的人,到老到死都依然会保持童心。
像姜华,他温柔而稳重,心细如发,做什么事都思虑周全,这是因为他是个弃儿,从小无依无靠,从来都不知道家人的存在,从有意识起,他就是一个人,什么事都要靠自己,所以他才会年纪轻轻,就这样成熟可靠,甚至早早的就给自己准备“养老钱”。
像穆靖远,他气场强大,在商场之中运筹帷幄,周旋于众多老狐狸、小狐狸之间游刃有余,那是因为他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家族之中明争暗斗,虽然有白家父母帮衬,但他们终归不是穆家人,很多事都要靠他自己,他一边要承受失去双亲之痛,一边还要打起精神守住洒满了父母心血的公司,早些年还有人称他为“笑面虎”,因为他见人就带三分笑,虽然笑意从来都不达眼底,可近两年,当他的地位稳固之后,这伪装出来的三分笑意也已经消失在他的脸上,现在生意场上的人看见他的笑就会忍不住头顶冒风,脚下发凉,他本就剑眉薄唇,面容偏向冷肃,不笑的时候,这种冷意就更深重了,淡淡瞥你一眼,就会有一种眼神锐利如刀割伤了皮肤的感觉,也就是今年,他跟白一涵确实了关系之后,整个人的线条才都柔和了许多,就好像名剑藏锋,收敛住了锋芒,却让人越发看不透了。
就连白一涵自己,也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得发傻的白三少,他被迫了解了太多人性的黑暗,自己觉得灵魂都已经发黑,也只有在疼爱他的亲人面前,他才能展露出这种做事不经大脑的轻松了。
他们的本事都不是与生俱来的,在这样的强大背后,凝聚的是太多的痛和泪。
穆靖远抬手摸了摸白一涵的头毛,柔声道:“那你就当一辈子的小孩子好了。
白一涵拍掉他的手,不满道:“老虎的屁股、男人的头,都是摸不得的!你这个坏习惯要改!”
穆靖远摊了摊手,表示这件事不愿服从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