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严肃的道:“他太冷静了,平常人,尤其是他这样平时没吃过苦的大少爷遇到这样可怕又恶心的事,难免会惊慌失措,甚至语无伦次,可我今天观察三少,他头脑清晰,逻辑分明,对整个案件的讲述都十分客观,很少夹杂个人情绪,这样的心理素质,显然并不是他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能够具备的。”
穆靖远冷着脸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敬道:“穆总别误会,我并不是怀疑三少,只是见多了受害人,他这样的反应有些反常,最好给他找个心理医生来看看,别留下什么心理创伤。”
穆靖远面色稍缓,道:“已经请了,心理医生一会儿就到。”
陈敬点了点,带着方易转身走了。
心理医生姓周,在业界名气很大,跟白一涵聊了一下午,得出判断:白一涵的确患有抑郁症,但现在精神状态还算稳定,并没有很强烈的自杀倾向,但仍然需要注意,因为他的心思十分敏感,容易一个人钻了牛角尖,有些危险,他的情绪波动可能会很快,可能上一秒看起来还很好,下一秒心中的世界就崩塌了,所以千万不能因为看着情绪不错就掉以轻心,要以安抚为主,尽量让他体会生活的美好,不可受到刺激,不可让他感到绝望。
一大堆的“不可”说得白家人和穆靖远心惊胆战,送走医生后,白母向女儿投去询问的目光,白雪晴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白博仁和白母都暗暗吐了口气,看着穆靖远的目光慈爱中又带出了许多愧疚。
穆靖远突然回头,冲他们笑了笑,两人一愣,也释然的笑了,穆靖远的态度,明显是把他们当了家人,如果他们分得太清,反而会伤了穆靖远的心。
晚上,穆靖远将白一涵哄睡了,安排了几个靠谱的人守着门,打开了隔壁病房的门,那是本一个空病房,此时白家人都在这里等着他。
见他进门,齐刷刷的抬头看他,穆靖远低声道:“他睡了,昨晚也并没有做恶梦的样子,看起来还不错,他真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多了。”
白母慈爱的笑道:“这两天累坏了吧?自从涵涵出事,你不但奔波忙碌,他被救回来后还寸步不离,连个觉都睡不好,只是这孩子他太依赖你,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们也不敢刺激他。”
穆靖远道:“没关系的阿姨,一涵很乖,照顾他并不累,这时不让我跟着,我反而会担心,一样也是睡不好。”
白博仁欲言又止:“你……唉!”
穆靖远笑了笑道:“叔叔叹气,是为了今早雪晴说的事吗?”
白博仁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白彦沉声道:“靖远,这件事要委屈你了,你就当是为了救他,哄哄他,等他好了……”
穆靖远摇摇头,道:“之前,我发觉涵涵可能被人攻击了的时候,像困兽一样,急得团团转却什么都做不了,真的感觉自己很没用,非常无力,说实话,今天雪晴来找我,我……挺高兴的,因为涵涵的事,终于有了突破口,这对于他的恢复,无疑是有利的,刚才周医生也说了,要他保持心情舒畅,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就会开心起来,他高兴了,我也就高兴了,而且涵涵这么好,我并没有丝毫委屈白雪晴暗暗竖起大拇指:说得好,非常加分!
果然白家父母非常感动,白博仁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感谢的话叔叔就不多说了,总之,是我们对不住你。”
穆靖远摇了摇头,严肃道:“现在重要的是,涵涵知道我与雪晴有过婚约,要怎么才能消除他的愧疚感?他很爱自己的姐姐,就算我送上门去,他也是不肯接受的,甚至会为了雪晴打我一顿也说不定。”
白彦皱着眉头道:“那就要让他相信,雪晴并不喜欢你。”
白母苦恼道:“他怎么才能相信这种事?”
白雪晴自然的接道:“如果我‘移情别恋’了呢?”
白母张大嘴巴:“啊?”
白雪晴眨了眨眼睛,笑道:“如果我爱上了别人,不就不喜欢他了么?”
白博仁扭过头去,让一对恋人这样……,实在是让人揪心。
白雪晴干笑了一声,干巴巴的道:“你们别这样好不好?我都说了,我和靖远的感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深,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觉得合得来,就在一起,结婚而已,跟谁结不是结呢?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对我性格也比较了解的。”
白母嗔道:“胡闹!哪有你这么想的?结婚不是儿戏,没有感情基础怎么能幸福?!”
白雪晴一哽,赔笑道:“妈您说得是,可我本来就是个不喜欢被束缚的人,根本就不想结婚,还不是你们催得紧,天天说我老大不小了什么的,我就想着,反正都得结,就找个最熟悉的得了,婚后大家还像以前一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谁也不干涉谁。”
白博仁鼻子都歪了,亏得自己和老婆难受了一天一夜,可怜女儿和靖远受了委屈,原来这婚事在女儿这里是个可有可无的挡箭牌!
女儿对婚姻是这个态度,那靖远……
他忙抬头去看穆靖远,深怕这个可怜的孩子被自己的女儿气出个好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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