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王泉回来了。”许品鸿起身去开门。
果不其然,门口等着的正是换了一身装扮的王泉。
“大人,属下回来了。”王泉拱手禀报。
“有没有被人跟踪。”许品鸿问道。
“禀尚书大人,属下一路都很小心,并未发现有被人跟踪。”
许品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待许品鸿关上门,李本途立马问道:
“事情打听的如何?”
“禀李公公、尚书大人。”王泉拱手禀报道:
“经过打听,那两人乃从战场上受伤退下来的士兵,确实如客栈掌柜所说那般,他们负责收凉州北城附近商铺的卫生费。”
“他们是根据商铺大小,收取十到三五百文不等的费用。”
“像他们这种人,听说在凉州东城、南城、西城都有。”
“而且。”王泉顿了顿,继续说道:
“属下还听说,他们收取的这些费用都上交于凉州府衙,凉州府衙则给这些人每月发放例钱。”
“不仅如此,在收取卫生费的这些人中,还有女子。”
“女子?”许品鸿、李本途对视一眼,皆都感到十分诧异。
在大周,女子大多被局限于家庭之中,很少涉足外界事务。
江凡居然让女子参与凉州城的事务。
“是的。”王泉点了点头:
“属下听说,这些女子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许品鸿连忙问道。
“她们这些人,家中不是有丈夫战死沙场,就是有儿子战死沙场。”
“像这种女子,在凉州城有很多。”
“他们有的在收卫生费,有的负责凉州城的卫生,甚至还有在凉州府衙做一些打杂的事务。”
王泉这么一说,许品鸿、李本途两人瞬间明白了。
这些女子基本都是家中顶粱柱倒下了,江凡让她们参与凉州城的事务,让她们能够自食其力,增加家中收入。
这时,许品鸿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们家中的男人战死沙场后,是不是没有抚恤?”
在许品鸿认为,江凡既然让这些女子参与凉州城的事务,领取月供,必然不会再有什么抚恤。
毕竟,在他看来,江凡乃叛军,自古以来,有哪一支叛军会为战死的人发放抚恤?
“不是。”王泉摇了摇头:
“他们家中有男子战死后,不仅有抚恤。”
“而且,凡是家中有老人,没有任何收入的,州府、县衙每月都会给这些人发放一定的银两,以保证他们的基本生活。”
“对于那些家中有年幼孩童的,州府、县衙同样每月给他们提供一定的银两,直至这些孩童年满十六岁。”
听过王泉的话后,许品鸿两人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江凡此举,实在太过收买人心。
之前,他们看过陈世祥的奏折后,不明白,江凡手下的叛军,为何如此勇猛,不畏生死。
现在,他们似乎找到了答案。
江凡如此对待这些士兵,对待这些士兵的家人。
这些士兵受伤从战场上退下后,江凡居然给他们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营生。
战死的士兵,他们的家人也,江凡也给予基本生活保障。
如此,这些士兵没有了后顾之忧,在战场之上怎能不勇猛,岂会贪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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