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师长,我们是江五旅长一团二营三连二排的。”
“我们连队奉命驻守饶丰县,同时负责新兵的招录以及训练。”
“今日休息,想着无事,便想着带着弟兄们,来帮着刚从凉州进入益州的百姓开垦荒地。”
刘东江一口气汇报完,随后直勾勾地看着江凡,等待他的指示。
“不错。”江凡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你们能时刻想到百姓,这很好!”
听到江凡的夸奖,刘东江心中一喜,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师长,我们在跟你之前,也跟他们一样,甚至有些都不如他们。”刘东江说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百姓:
“他们有多难,我们心里清楚。”
随后,江凡与刘东聊了起来,询问了一些招兵、训练新兵的情况。
刘东江也详细的向江凡汇报了这些问题。
此刻,在高岭村不远处的一处田地中,一名叫王翠儿的三十多岁农妇边跑边喊道:
“有田,有田。”
农妇口中的有田,正是他的大儿子高有田。
高有田,十四岁,在他下面,还有着两个弟弟,一个十岁,一个最小不过六岁。
王翠儿的喊叫声,立马引起正在田地中劳碌的一对老夫妇,以及三名孩童的注意。
“翠儿,何事如此慌张?”老人直起身来,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儿媳妇,眼中充满了关切。
“父亲,江.....江大人来咱们村了。”
王翠儿说着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有田去应征当兵不是被拒绝了吗?我我就想着,带着有田去求求江大人,看能不能让江大人通融通融。”
老人听罢,眉头紧锁。
高有田去应征当兵被拒,原因无他,只因其年龄未满十六岁。
他儿子,也就是高有田的父亲,三年前,在西境,战死在大周与吴国的战争之中。
可他们家拿到的抚恤却少的可怜,这对于本就没有多少田地的他们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然而,自从江凡占领饶丰县后,他们家虽然分得了田地。
但他们发现,村里有些人,在江凡手下当兵后,县衙每月都会安排人送来银两,说什么是村里当兵之人寄回来的军饷。
即使战死,他的家人也会收到好几十两的抚恤。
不仅如此,当兵战死后,他的家人,家中凡是有老人,小孩,县衙还会根据人数,每月每人发放几十文钱,确保他们衣食无忧。
不说其他,就说他们村有一人,在江凡手下当兵受伤失去一条手臂,回村后,不仅拿了一笔钱,每月还能领到七八十文钱。
见过,听过如此种种事情,王翠儿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谁不希望自家有银两、有保障的生活下去。
两位老人其实心里也清楚,王翠儿对于让高有田去当兵,心中也是一直有些犹豫。
王翠儿当然知道,当兵要面对的是什么,那是战场上的生死搏杀,是与家人的分离和思念。
但她也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容不得他们犹豫。
至于江凡是不是造反,他们才懒得考虑,造反就造反,至少现还有着田种,有着地种。
之前,他们家只有薄田两亩,一年到头也收不了多少粮食,还要交繁重的赋税,一家人经常饿肚子。
一旦遇到天灾人祸,那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现在,他们虽分得些田地,但他们老两口,年龄却越来越大,这农活,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而且,在高有田下面,还有着两个弟弟,他们年纪还小,并不能为家里分担太多的农活。
因此,他们家的生活,仍然过的极其困难。
虽然这段时间,有些士兵来田间帮忙,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想到这里,老人心中虽有不舍,但仍然点了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