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一间人声鼎沸的茶楼里,穿着宝蓝羽缎,头戴雀翎宝石冠的清隽男人在包间细细品茶。
动作浑然天成,放纵不羁,眼睑下挂着的一颗典型美人痣让众女子频频回头,感觉一不小心就会回醉沉迷。
茶塌的另一头无人,清风朗月的美男子独自饮茗涤烦子,怪不得古人谓:茶能消除烦恼。
呼--
一只虎背熊腰、似熊非熊的妖口吐人言在他面前现身。
“我已将人带回来了,快把我的宝物还我!”
此妖呼气如牛,身躯庞大。
“哦?那带我去。”
男人轻敲茶案躬身站起,那妖狂躁却无可奈何,只能在前头带他。
那妖带着男人往下遁,面色有些犹豫,但他还是用法术挥开了土层。
男人看见躺在墙角的阮眠,向身后妖问到:“你可对她做了什么?”
妖答:“只是术法霸道将她迷晕罢了,不会有事。”
把袍子撂到一边,男人在阮眠面前蹲下,定定偏头看她两眼,露出完美捕获猎物一般的满意笑容。
然后他冷笑着转过头看那只妖,唇边带着近乎嗜血的笑容。
殷寂终于从一本百妖集里找到了有关于腾雾妖的记载--常年生活在地底,用术法在地底挖空,建造满是透气孔洞的巢穴。
地底?....
从宝物堆里挑挑捡捡,殷寂抹了抹一把布满灰尘的铜镜。
外表平平无奇,但这是地窥镜,用法术驱使镜子就可以透过土层,看到地底的东西。
握着镜子,殷寂回到了琴烟楼。
人间界这么大,他不知道那妖逃去了哪个地底,只能从近查起。
阮眠恍恍惚惚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地底了。
听觉最先恢复的她听到了乞午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那黑脸妖王不耐烦的声音。
“闭嘴,吵死了。”
乞午吓得躲到修尧的背后。
慢慢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木床上。
俊脸黑臭黑臭的殷寂靠在床头边看她。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混混呼呼的。
往床边看了一圈,阮眠知道是他们救了自己。
动了动双唇,阮眠认真地对殷寂说了声:“谢谢。”
实际上他们没有义务救她。
妖大王好像被她的话吓到了,脸色马上就变得更难看,转头离开了。
看到阮眠醒来,乞午整个妖破涕为笑。
乞午把阮眠扶起来靠在床头就开始巴拉巴拉地讲。
“阮姐姐,你只是被那妖怪的法术迷晕了,很快就会好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但碍于大王的淫威她没敢说。
阮眠点点头回应她:“谢谢你,乞午。”
小姑娘的脸色红了红,连忙挥挥手表示没什么。
“我法力微弱什么也做不了,这是大王做的。”
看她哭得稀里哗啦的,阮眠知道她也在担心她,但也没戳破小姑娘的薄脸皮。
“还有呀,之前你被抓走的时候,大王整个妖可生气了,就像要大开杀戒一样。”
阮眠眯起眼笑了笑:“是吗。”
想起之前靠在她床榻旁边面无表情却一直注视着她的那只妖,阮眠觉得这只妖除了脾气差,爱欺负自己这种弱小...之外,还是很善良的嘛。
等阮眠好一些之后,她开始向乞午打听将她迷晕带走的那只妖。
乞午支支吾吾,阮眠用眼神逼问她。
“那个...死了..”
阮眠吓得从床上坐起来。
“难道,殷寂...?”
乞午连忙解释:“不是不是,等大王找到那只妖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会这样。
阮眠催着乞午把事情跟她说一遍。
说起这个,乞午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殷寂三人赶到阮眠在的那个地底的时候,她还在晕着。
殷寂被她晕倒的模样吓了一跳,过去查探一番没发现她身上有伤什么的,还好那只妖没对她做什么,他一直提着的心微微下沉。
把阮眠身子扶进怀里,殷寂蹲身把怀里人抱起来就离开了。
等修尧不经意往旁边看的时候,乞午也看见了,还扯了下他的衣角惊呼。
“有人!”
穿着宝蓝衣袍的无月美如仙谪,还姿势优美地昏在地上,倒如人间界话本里的睡美人一般。
修尧本着妖道主义,还是将人救出来提出了地面。
乞午看着地上和殷寂不分伯仲的俊脸,不忍心地请了个小二看护他。
殷大佬知道这事后,只看了修尧和乞午一眼就只冷漠地说了句话:“醒了就让他滚吧。”
干脆利落得很,眼神都没多施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