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入蜀?
他刚刚回到长安不到一月,又要领兵入蜀,这太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都怪孤太宅心仁厚,与贼人委曲求全。”
李贞摇了摇头,叹道:“你可知十日前剑南道节度使仇英突然暴毙?孤压下了这个消息,只是希望不要引起大的波折,也将剑南道节度使的位置压了下来,希望等陛下从安西回来再做定夺。其实这件事情,孤心里有分寸,只是不忍在此时动手罢了。”
荀冉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刚刚从蜀中回来,对于益州乃至整个剑南道的情况十分清楚。现在的剑南道与其说是天子的,不如说是晋王与蜀王的。比起河东,这里更为富庶,也是晋王重点经营的州道。
远的不说,便说荀冉稍有涉足的织造业,就是一个极为暴利的行业。蜀锦一匹的价格可以供一寻常百姓过活一年,这利润实在是太可怖了。而蜀王看似出尘,不争抢名利,实则与晋王安通款曲,早已是沆瀣一气。
仇英虽然是一道节度使,但却是被架空,逼着他招募募兵以抗衡晋王一脉的势力。
他请求朝廷派兵入蜀剿匪,真正的目的当然便是削弱晋王实力。但那些马贼土匪竟然一夜之间全部投诚,左千牛卫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只有班师回朝。
仇英虽然是一文人,身子骨却并不羸弱,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暴毙。如此看来是有些人按捺不住,动手了。
诛杀朝廷命官,还是以道节度使,这帮人的胆子还真的是大啊。
荀冉心中感慨,冲李贞拱手道:“殿下以为,此事与晋王有关?”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荀冉也不想装傻充愣。李贞既然找他来,就不可能让他置身事外。与其被动的接受,倒不如主动接受,来的洒脱一些。
“恶者自恶,非是不报。”李贞苦笑道:“既然三弟这么觊觎这个位置,孤不妨就让他反一次吧。荀郎君,你可知剑南道已经反了?”
轰隆!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荀冉直接懵了。
反了?
如果只是仇英暴毙,那还可以理解为晋王一派做出的反抗,可是现在剑南道的府军竟然举起了反旗,这便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了。
要知道此时大唐倾举国之力与西突厥决战,整个帝国的重心都放在了西北。此时此刻,关中部署的兵力极少,若是剑南道的府军趁势从汉中而入,那么长安危在旦夕。
这和历史上的安史之乱还有很大区别。
要知道安禄山之所以能够一路势如破竹,攻陷长安,当然有天下太平已久,关中军卒久未经战事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玄宗皇帝昏聩,命令镇守潼关的哥舒翰等出城野战,这才一溃千里。
如果一直坚守潼关,等待各州勤王的军队集结,那时候唐军气盛便可开展反攻,安禄山是绝没有一丝机会取胜的。
但若从蜀中进军则不同,如果让叛军顺利的出了剑门,几乎是无险可守。
“殿下,如此当是早作决断啊。”
现在李贞面临的情况极为险峻,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一场大的祸乱,王朝的气运也会因此而改变。
“这次入蜀,孤准你与薛将军全权决断,不必事事上奏京畿。对于叛军,当是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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