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小子灵活得像个猴子,只是受了些轻伤,并不致死。倒是你,我来的时候,你竟想用自己以前的佩剑砍掉被控制的手臂,如果我没有赶过来,你是不是真得要这样做,让自己一辈子成为独臂的准少司啊!”
“我,我不想让他受伤。”面对母亲厉声责问,静姝只说了这些。
“痴情到这般地步,真是无可救药。”女人的语气貌似对静姝的做法很是不满。
“岳母大人,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与静姝无关。”如果因为此事造成清晟门与沐女门的矛盾,静姝可就成为千古罪人了。祀冥想着,急忙拿过静姝的手臂,吸出来里面的毒素,吐到了女弟子递过来的容器中。
谁知这毒素进入容器,却像是有生命一般,疯狂挣扎着,折腾一番后,在容器中化为了稀泥一般的东西。
“静姝,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问祀冥。”
静姝犹豫片刻,拍了拍祀冥的肩膀,很是顾虑地离开了。
“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了什么人?别说你不知道,这妖怪是条黑蛟,在静姝做完工作回沐女门的路上突然闯出来,偷袭静姝的。静姝中毒后,谁也没有攻击,却偏偏伤了你,会有这么巧的事,我宁愿相信他的目标就是你。”
见祀冥不语,静雅思冷笑道,“不回答,你知道那人是谁对吧。我告诉你,你自己惹得祸自己解决,不要牵连静姝,不然我以后不会有好果子给你。”
黑蛟,莫非是水石。他应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利用沐女门的准少司灭口也是无可厚非,只是他这么做可苦了静姝。祀冥想着,紧攥拳头,“岳母大人,今日的事小婿记下了,静姝今日所受的苦所受的惊吓,我会让那个人千倍万倍地归还!”
“有你这句话,我信了。那人是谁,我也不做追究。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要让人看不起。”静雅思说着,命弟子拿了一床被子,“等下你俩分开睡,婚前别想占我女儿的便宜!”
“是。”
然而,事实上,两人睡觉时,祀冥直接被静姝挤下了床。看着床上睡姿豪放的静姝,祀冥叹了口气,微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打地铺吧,谁让老婆大人睡得正香呢。”
祀冥说完,将自己的被子一半铺在地上。他正做着,无意间看到的窗外的月光,来了兴致的他凑近窗户看了看,只见弯月皎洁,别有一番韵味。“真好看,像老婆大人的眉毛一样好看。咦,那是什么?”
祀冥仔细看了看,拥有透视眼且懂唇语的他被吓了一跳,只见屋子里岳母大人正将一个身材高大,身穿红衣的男人抱在怀中,哼唱着曲调怪异的歌谣,那男人盖着结婚时新娘才会盖的红盖头,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他长可触地的柔顺长发,但被岳母抚摸的手掌却是没有血肉的骨头,手腕处还挂着一串铜钱。
大概意识到祀冥在看他们,那男人的骷髅手突然抬起,缓慢指向了祀冥所在的方向。祀冥一惊,急忙躲到了窗下。
“那是个什么啊?”祀冥嘀咕着,回想起岳母哼唱的歌谣,懂唇语的他努力翻译着,“养啊养,将你养在我的身旁,没有呼吸与心脏,不会背叛与躲藏,真是我希望的好模样……养,养尸,岳母大人在养尸!养尸可是安城大忌,岳母大人怎么敢……”
惊魂未定的祀冥直觉背后发凉,他转身一看,只见静雅思不知何时已出现在窗前,目光犀利地盯着自己,月光下这张极为有气质的脸却是如此骇人。
“岳,岳母大人。”祀冥勉强挤出微笑,“您还没睡啊。”
静雅思的目光越发冰冷,貌似还冒着寒气,她嘴唇微动,挤出四个字,“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