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初新苦笑道。
“的确没有。”“公子”的回答十分平静,就好像他从未强迫初新一样。
只有初新明白,“公子”逼自己做的这件事有多困难,多凶险。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我刺杀天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玩。”
好玩?“公子”决定一件事的标准居然是“好玩”?
残狼首领选择刺杀目标的方式是否太草率了些?
“纯粹只是为了给你解闷?”初新脑海中闪过一万个厌恶的念头。
他最反感将别人的生命视作草芥的行为。
“是的,为了让我解闷。”“公子”说着说着,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哼。”这声冷哼初新憋了很久,终于不自觉地从鼻腔中钻出。
“你觉得很随意?”“公子”问道。
初新便点点头。
“我也觉得很随意,可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随意。”
初新愣住,显然还不太明白。
“公子”解释道:“举个简单的例子,人的生死。为何有人昨天仍活得好好的,今天就忽然暴死?”
初新说不出为什么。他知道向阳子就是个典型,在与鲁胜班一战之前,初新觉得这个瞎眼的剑客还能再活上十来年,不成问题。
“公子”见初新被难住了,继续道:“再比如这洛阳城里卖官鬻爵的人,花了大价钱却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官儿,只因官阶官位全要看有无空缺,尚书三十六曹,能分去哪一曹永远是个未知数。在诏令下来前,这一切也显得如此随意。”
“公子”最后补了一句:“这世道就是这么滑稽可笑,不是吗?”
初新沉默了,沉默意味着他放弃了反诘,认可了“公子”的说辞。
“公子”开始讲解他的方案:“计划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郑俨府中集会选中的四人马上就要随郑俨入宫赴宴,这场宴会的目的正是铲除异己。”
“郑俨?我记得他选人标准一为味觉,一为酒量,一为赌术,一为剑技,这和铲除异己有什么关系?”
初新觉得奇怪,除了剑技,其余三者没有一样可以伤人。
“郑俨贵为中书令,可惜靠的全是太后的裙带,朝中反对者不少,他打算效法赵高,以指鹿为马之法标记政敌。”
秦末,赵高为了巩固自身权力,命人牵来一匹鹿,当着众朝臣的面说成是马,有人反对,有人附和。
很快,反对者被赵高派人秘密暗杀,一个不落。
初新喃喃道:“指鹿为马,指鹿为马……”
“我的手下还没有刺探到郑俨具体的手段,可一旦郑俨的毒计用成,朝庭将是郑家的一言堂了。”
初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那天子呢?天子难道全然不知?”
“公子”的语气变得很尖酸:“他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当今天子幼弱,朝政全由胡太后执掌,生杀予夺之权皆不在天子。”
“这么说来,天子只是个傀儡,何必还要我去杀呢?”
“公子”呵呵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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