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郝萌看他的表情,想了想,问:“你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啊!那老头儿说的话不全对,当初虽然也是有我的原因吧,不过我顶多就是个引子,雪岩内部自己也出了问题,他们那个赛队的负责人彭三春,好像私底下和闫昆英有点交情,大概是想给燕泽下个套。具体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也太小看我们燕家人了,燕泽是那么容易就给人摆布的角色吗?搞笑呢!”他把空杯子在郝萌面前晃了晃,郝萌想听八卦,就又给他倒了杯水。
燕阳打了个酒嗝,叹了口气:“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给燕泽添了麻烦,就算是个引子,也都是让燕泽下定决心的人。我们燕家的人不能给人这么欺负啊!我后来一直鼓动燕泽再回去,他都嫌麻烦不肯,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凭什么我哥就这么退役了他们还在蹦跶?我不服。”燕阳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我就假装不知道燕泽为什么退役,开了个俱乐部,专门搜集民间高手。他们学院派不就是自命清高假惺惺吗?我偏要用民间派的路子打翻他们,给他们添堵。”
“啊,”郝萌恍然大悟:“所以你之前鼓动我去红鹰和雪岩极光之类的赛队,就是知道他们赛队不喜欢民间派,故意气死他们?”
“可以这么说吧。”燕阳点头,“我以为你也想要出名嘛。虽然最后证实不是了,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他长长舒了口气,“夕阳红本来就建立自民间,直接用民间派的赛队和他们干上好像更出气。如果能把他们踩在脚底下就更好了。”
郝萌问:“你做这些为的是什么啊?就是为了给燕泽出气?”
“当然!”燕阳说的理所当然,“燕泽自己不在乎,我可看不下去。我燕阳的兄弟,那必须没有吃了亏往肚子里咽的。”
可是燕泽也不见得有吃亏吧,郝萌心想,他道:“燕泽放弃麻雀这条路放弃的这么利落,没一点舍不得,那你知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进职业圈?”
“我怎么知道?”燕阳说:“你看我们俩也知道,我们兄弟的关系绝对没有到可以谈心的亲密程度。燕泽这人做事本来就挺随心所欲的,可能是突然有兴趣了。别说那些,”燕阳突然抬头看着郝萌,难得的正经了一回,他说:“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我就把宝全都押在你身上了,要是你带着夕阳红最后把职业圈那批顶尖赛队全都踩在脚下,你就是我燕阳的恩人,不,你还是燕泽的恩人,大仇得报,燕泽一定好好报答你。”
他这话也分不清是醉话还是真话,郝萌有点无奈,十五年前他就是燕泽的恩人了?这有什么稀罕的。
郝萌问:“燕泽呢?回去了?”
“这几点了?”燕阳看了一眼手机,“早回去睡觉了,你干嘛?”
“找他有点事。”郝萌道,说着就要打电话。
“他手机关机,你打不通的。”燕阳说,郝萌不相信,打了一遍,果然关机。
燕阳看他脸色,就道:“他睡觉就关机,早上十点以后也才开机,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跟我说说,我来帮你解决。”
这事儿燕阳能解决吗?郝萌道:“不用了,谢谢。”
燕阳讨了个没趣:“随便你,我反正跟你说,你要是有要紧事,就去他家找人。这几天燕泽不知道每天搞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好几次都没找着人。”
难道是在帮自己找那两个证人所以很忙吗?郝萌心想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真要去找他啊?”燕阳瞪大眼睛,随即道:“看来你是真有要紧事,行,我先提醒你,燕泽不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人,你要找他约会,得预约,要排号,还得看他心情。”他乱七八糟的说着,一手抱着桌上的水杯,摇摇晃晃的往三楼走,“太惨啦!”
郝萌看着他上了三楼,不知道打开了哪件房,“咚”的一声大概是栽倒在床上,不多时,就没了动静。
郝萌在沙发上重新坐下来。
原来燕泽退役还有这么一出?看来职业圈的水也不浅,他当初进职业圈的时候一心扑在毛一胡和奖金身上,倒是没注意这么多,这样看来,会不会当初他的举动也影响了一些人的利益,所以最后才惹了麻烦?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绪,郝萌决定先去洗漱,第二天早起,去燕泽家找燕泽再问问这件事。
虽然常规赛第二轮的这场比赛赢了,郝萌这一晚睡得也并不怎么踏实,因为心里揣着疑问,一直到了半夜才睡着,结果第二天又起晚了,生怕燕泽已经不在家,胡乱洗漱了一下就打车去了燕泽家。
上一次来燕泽家里还是他新秀赛比赛后喝醉的时候,还差点被燕泽发现了秘密,这回再来,又被门卫保安打听了好半天才放行。
等到了燕泽家门口按了门铃,过了好一会儿燕泽才来开门。
燕泽脖子上搭着块毛巾,应该是晨跑完刚洗完澡,看见郝萌,他也愣了愣。
“昨天那两个人证,我来跟你讨论一下。”郝萌说。
燕泽打量了他一下,打开门道:“进来吧。”
猫妮卡卧在沙发上,听见动静抬起眼皮子瞅了郝萌一眼,尾巴都没摇一下,看起来不大欢迎郝萌。
“我擦头发,你自己倒茶。”燕泽去了洗手间。
郝萌上次来的时候太慌张了,生怕被戳穿身份,也没观察燕泽住的地方,这会儿有点无聊,就站起身,在客厅随便走了走。
燕泽的屋子其实挺单调的,就是单身男人公寓的配置,装修风格比较简约,却因为燕泽本身的东西比较少,显得有点冷清。
就连当初郝萌和毛一胡住破屋的时候,毛一胡还知道从山上采点花啊叶子什么的插在瓶里当个装饰,燕泽这屋都没啥装饰,郝萌想,这也就是缺个女主人,家里一点都不温馨。
客厅旁边有一面照片墙这应该算是燕泽屋里唯一的装饰了,郝萌走过去看,照片墙上的照片倒是很多,应该是燕泽从小到大的照片都有。有燕家一家人的全家福,爸妈都是俊男美女,难怪基因遗传的好,看着家庭关系很不错。也有和燕阳四五岁拿着毛绒熊的照片,两个人小时候长得还挺像,气质也没分开,都一样乖巧。
还有燕泽少年时候的照片,大概就是郝萌第一次遇到燕泽那个年纪差不多,抿着嘴唇,眉眼十分秀气漂亮,比现在更软更无辜一点。后来就一路高中毕业,大学毕业,嗯,还有拿奖的照片。
人长得好,照片墙都能做摆设,这要是换了个长得不大好看的,照片墙也不能让人驻足这么久,真是天生令人妒忌。
郝萌正想走,突然被照片墙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眼光。
他停下脚步,发现这一张相框里,并没有人的照片,乍一看像是个艺术图或是风景图之类,仔细一看,却又不是。
白纸的底板,应该是用什么东西粘了上去,压得十分平整,这个粘上去的东西,不到巴掌的一半大,像是几张纸,显眼粗糙的红蓝相间的颜色,已经褪色很多了,模模糊糊能看清楚有个“囍”字。
什么东西?看着有点眼熟。
郝萌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足足一分钟,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糖纸!
当初他背燕泽下山,随手给燕泽一包糖,那包喜糖的糖纸!
燕泽居然还留着,留着就算了,还粘的这么平整用相框裱起来?天哪!他该不会给自己立了个长生牌位,天天在家烧香参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