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拍摄结束之后,jojo的日程就稍微空了下来,下一场戏在当天晚上。jojo卸了妆来到林曦面前:“回去吗?”
林曦却说:“我想去刘文家一趟。”
“那个小胖子家?”jojo歪头,“送点钱什么的过去……?”
“嗯,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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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和jojo从学校不远处的派出所问到刘文家在镇南头的一个巷子里,但具体哪一家民警也不知道。老民警叼着烟,挑着眼睛问林曦:“你打听那一家干什么?”
“我是个作家,想了解一下……父亲去世之后刘文的生活。”林曦拿作家的名头唬人。
老民警倒是信了,也没让他那什么证明。他垂下眼睛,把烟夹在手指尖弹弹烟灰,咕哝了一句:“刘文他爸啊……蛮干。”
林曦和jojo对视一眼,没应声。
找了个地方解决了午饭,两个人溜达着走到了刘文家所在的巷子,巷子略破,被正午的阳光一晒,还有几分炎热。路面上空荡荡的,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林曦无法,抬手敲响巷门口第一户人的大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脸皱得像橘子皮一样的老头打开门,眯着眼辨认好久才问:“你们是谁呀?”
“您好,我想跟您打听一下,刘文小朋友家住在哪里啊?”比较方便刷脸的jojo被林曦推出来问路。
老头的表情紧张了一点:“你们找刘文家干什么?”
“我朋友是作家,我们听说刘文的爸爸去世以后,他家的情况不是特别好……所以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jojo露出路妈妈教过的“小天使微笑”。
刷脸成功,老头也回了一个有点迟疑的微笑:“哦……那你们进来吧,刘文是我孙子,这就是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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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家还是那种带院子的独间老平房,房子不大,勉强能算一室一厅,外面放着餐桌和炉灶,还有一张单人床,往里走用门隔出了一个房间,放着一张双人床,一个写字台。
房子后门通到后院,林曦两个人透过门上的窗户扫了一眼,看到那里晾着衣服,有个两米见方的小菜圃种了点菜,还有一个木板儿隔出来的地方,估计是厕所。
刘文的爷爷请林曦和jojo坐下,给他们泡了茶,茶是从一个小铁罐里抓出来的,看起来就很陈,不过林曦和jojo都没嫌弃,也没喝,只是跟老爷子聊家常:“只有您自己在家?”
“哎,儿媳妇在工厂上班。”
“您的其他儿女呢?”
老头子颤巍巍抽出烟让了让,然后自己点燃一根叼上:“……我只有一个儿子。”
jojo觉得话题变得压抑起来,他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也许是猫咪的直觉,发现餐桌上有一个小筐子,里面放满了五颜六色的珠子:“那是什么,您在做手工吗?”
“这是我从别人那里接的活,用珠子穿花样。”老头子回答。
林曦顺着问:“只有您儿媳妇赚工资的话,家里的花销是不是比较紧啊?”
“其实也还行,政府给了补贴……”老爷子抽了口烟,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才问:“作家同志啊,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林曦,您叫我小林就行。”
“林曦同志啊,你在帝都城里的小学里认不认识人啊?”
“啊?”林曦懵了,“我……我就是帝都人……不过……”
他的“不过”还没说完,老头子就已经很放心了,他掐灭烟说:“你能不能帮忙给刘文转学到市里的小学去啊?”
“这个……”
“钱什么的都好说,那个叫啥……择校费是吧?我们能出,政府给的钱我们都存着给刘文上学呢!”刘老爷子紧紧握住林曦的手。
jojo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把林曦的手扯了回来:“您想让刘文转学呀?是因为他在这边被人欺负吗?”
刘老爷子叹气:“您知道啊?是不是又碰见我们刘文跟人打架?哎……这熊孩子跟他爸一样,倔,认死理!你说人家那么多人,他打得过人家吗?还跟人家打!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说什么他管得着吗?非不乐意,非让别人改口。”
林曦和jojo安静地听着。
刘老爷子又说:“必须得给刘文转学,我和儿媳妇都是这个意思。这里谁都看我们家不顺眼,上学期教刘文数学的那个老娘们,她连我们刘文的作业都不给批!儿媳妇咽不下这口气,跑到学校去跟老师理论,结果其他老师都跟那老娘们一块欺负人!我儿媳妇回来哭了一夜,恨家里没有担得起来的男人啊,气得连我儿的遗像都摔了……哎,她心里苦啊。
难怪家里没看到供遗像,林曦心底地说。
jojo问:“老师这么欺负人,校长什么的都不管?”
“都不管,没人管……刘文的数学现在都是儿媳妇自己辅导的,但我儿媳妇也就读到高中,她怕在高年级的东西她讲不清楚耽误孩子,就跟我商量要给刘文转学!我也愿意让刘文转学啊,但一是我们不是很明白这个门道,到学校和镇办公室去问,人家都爱答不理的……二是吧,刘文那孩子不愿转学。”
“为什么?他舍不得这里?”
说到这里,老爷子眼角湿了,他用大拇指沾沾眼角说:“他、他说爸爸在这里……他不走。”
林曦和jojo只觉心被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就在这时,屋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又矮又壮的小黑胖鼻青脸肿地出现在门口。
林曦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2点过10分,小学下午的课程应该刚刚开始。
刘老爷子这时候也站起来着急地迎过去:“你这孩子……你怎么回来了?”
“老师让我回家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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