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剑气与深绿色真气剧烈碰撞之间,一股凌冽的劲气如同波浪一般向四周扩散开来,紧跟着陈宁武面上一白,倒飞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陈炳文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狂风裹挟着包厢里的字画座椅狠狠的冲着他砸了过来。
他呆滞了那么半秒钟,然后就被身后的保镖护在了身下。
风声顿歇。
陈炳文被保镖从地上扶起来,他晃了晃脑袋,抹掉脸上的木屑,定眼再看时,陈宁武倒在地上,四肢扭曲。
宋逢辰手中的桃木剑只剩下剑柄部分,剑身俨然碎成了几节散落在地面上,他一脚踩在陈宁武脸上,居高临下,语气平静的说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来着?”
陈宁武两眼爆出,随着五脏六腑搅成一团,他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来,他面带狰狞:“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这个四十多岁的老东西都能返老还童,我……”说到这儿,宋逢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果断闭嘴。
四十多岁?
听见这话,在场的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地上高中生模样的陈宁武,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包厢外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陈先生,里面怎么了,你没事吧?”
显然是被包厢里的声响吸引过来的。
陈炳文回过神来,当即提高了声音:“宴所长啊,没什么,我这儿正在处理一件私事,所以动静大了点。”
“那行,没事就好。”
隔着房门打发走来人,陈炳文挥开扶着他的高个子保镖,转身看向陈宁武:“你到底是谁?”
陈宁武粗喘着气,突然就笑了,他吐出一口血沫,一脸的有恃无恐,仿佛是咬定了陈炳文不敢拿他怎么样,“你问我是谁?”
宋逢辰挪开放在陈宁武脸上的脚,陈宁武艰难的扭过头,看向陈炳文,眼底满是阴鸷:“你可还记得三十年前,在灯州火车站,你遇到的那个向你乞讨的残疾小乞丐。”
陈炳文张了张嘴,一脸恍惚。
陈炳文的父亲是民国时期政府高官,三十一年前,他父亲因为亏空军饷被抓捕入狱,当时正值两党打得最激烈的时候,上头有意杀鸡儆猴,他父亲因此成了枪下亡魂,陈公馆也随之被抄,陈家就此落败。
昔日亲朋好友全都避而不见,陈炳文求助无门,收拾了父亲的尸体之后,便打算带着妻儿老小回老家定居。
没成想半道上他们遭遇了山匪,逃命的时候,他妻子带着儿子和他走散了。
再之后,勉强逃回老家的陈炳文送走了缠绵病榻的老母亲,身无分文的富家大少爷无奈挽起袖子,舍下脸面找了一份勉强可以维持生计的茶叶铺账房工作。
半年之后,陈炳文一次跟着茶叶铺掌柜去主家对账的途中,路经灯州火车站。
在那里他遇见了一个酷似自己儿子的小乞丐,对方激动的神情告诉他,他没有认错人。
小乞丐抓住他的裤腿,试图和他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