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不上那车,追着追着,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有好多话想和他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是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他说。
她等不到明天,等不到下一秒,她想这一秒就着一刻告诉他。
她知道前路崎岖,她知道结局注定,可是她还是去追了。
明知道结果不会改变,他终归对她还是一场报复,可是她还是想勇敢一次。
一身孤勇,一生只用于一人。
他的车忽然就停下了。
在灯光下,像一个梦,一个等着她去完满的梦。
像一场等待她入场的宿命。
她连犹豫都没有,飞速地冲了过去,趴到车门边,而车窗已经静候她,开了。
人们总是在最需要语言的时候,语言最爱从人们的嘴边溜走。
相顾无言。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有时一个眼神代表一切,有时一句话代表一切。
“我只是手机没电了。我和坤哥,只是朋友。”她在解释,却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些什么。
而后,她依旧盯着他看,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到一点期许的东西。
空气在膨胀。
他看见她低着头,白色的T恤,透着里面浅蓝的xiōng罩,领子口大,掉下来,露出小半个饱满的xiōng部,xiōng部上下起伏着,她的气息像春雨如油胡乱地打在他身上。
视线再往下,她光着一双脚……
新旧时光交叠,一个响指,画面就好像切回了从前。
也是这样的桑梓,追着他跑,为他胆怯,也为他勇敢。
他的心突兀地烦躁。
他推开车门,桑梓往后退了几步。出其不意地,他眼睛紧紧地包裹着她,又是深情又是狠戾,直接将桑梓拉进怀里公主抱起。
他锁上了车,让思睿在里面裹着毯子睡着,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回走。
她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偷听他的心跳声。
他沉沉出声,“为什么来追?”
“……”她不肯说。
“为什么要追?”他却执意要问。
“不知道。”声音闷闷的,她堵进了他的胸膛。
“不知道还要追?”他自负地笑了。
她手臂习惯性地挂到他的脖子上,“……”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她很老实地说,“不高兴去。”
“为什么不高兴去,不是给你地址了吗?”
头在男人胸膛里埋得更深了,“……”
也许觉得自己在这场男女博弈里赢了,他声音里偷乐,“追都追了,为什么不说话?”
她松了一手拍他的胸膛,“你怎么当自己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的。”
他置之不理,执着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去?”
“不想一个人去。”她声音低进尘埃里,别扭的,羞怯的,像夏天的蚊子在嗡嗡作叫。
“……”
偏偏薄南生听清楚了,一字一字,穿透进他的心脏。
心房轰地一声,炸裂开来。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的声音里有浓密的情yù。
“……”
“我想和你做.爱.”他已经是28岁血气正旺的男人,面对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自然会有最直接的生理反应,“从这一刻到天荒地老,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