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到小木屋的外面,那些已经知情的精灵们在经过西诺曼的安抚之后,情绪都稳定了不少,祁昙强作镇定地将各种任务安排了下去。
他们最终决定将大长老安葬在圣潭的附近,那里虽然比不上母树,却是族里目前所剩下的最纯净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之后,祁昙有些精神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西诺曼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进了小木屋。
祁昙坐在床边,眼神有些空洞,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所带给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以往从未遇见过这种事的他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些事。
西诺曼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啄饮着花露。
小木屋里安静了许久,祁昙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西诺曼,你是真的救不了大长老吗?”
西诺曼挑眉,“在我赶到大长老那里的时候,大长老体内的生机就已经几乎没有了,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陛下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挽回大长老的性命。”
祁昙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依旧没有从大长老离世的痛苦之中走出来,“可是……为什么?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你真的不知道吗,希斯?”西诺曼放下手中装着花露的杯子,声音低沉,“你好好想想,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昙愣住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放了一遍这两天内发生的所有事情,最终,他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在母树的身上,那棵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的枯树。
不,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
祁昙摇了摇头,想要将脑海里的那副画面甩开,却发现那棵枯死的树却越来越清晰起来。
西诺曼叹了一口气,“希斯,不要再逃避了,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精灵们的生命和母树息息相关,虽然母树的死亡并不能直接导致精灵的死亡,可大长老的性命本就岌岌可危,最后的那一丝生机几乎就是由母树所散发出来的生机吊着,如果母树死亡,大长老自然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
西诺曼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听在祁昙的耳里,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一般,狠狠地划过他的心脏。
他最不想相信的事情被西诺曼证实了。
祁昙的大脑一片嗡鸣,西诺曼剩下的话他什么都没听见,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害死了大长老这件事中。
也因此,他没有看见西诺曼面上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兴味。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祁昙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没有听见敲门声一样。
西诺曼见祁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舔了舔唇,转身帮他打开了木屋的门。
门外站着大长老身边的那个精灵少女,她双眼红肿极了,看起来就像是大哭过一场。
“西诺曼大人,希斯大人。”少女吸了吸鼻子,声音嘶哑,“族里的精灵们为大长老举办了一场悼念会,我们一起去吧?”
少女的话传到了祁昙的耳朵里,祁昙的身体颤了颤,空洞无神的双眼波动了一下。
大长老的悼念会,他有资格去吗?大长老难道会欢迎一个害死他的人出现在他的悼念会上吗?
祁昙扯了扯嘴角,却说不出一句话。
少女敏感地察觉到了祁昙情绪的不对劲,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求助似地看向了西诺曼。
西诺曼向她摇了摇头,“你先去吧,我会把希斯一起带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