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十八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给小草批在了身上,没说话,走出了树林。
后面传来小草呜呜咽咽的哭声,毛十八拎着东西继续走,心里头就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样。
小草追了上来,说,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带我走吧。
毛十八说你怎么过来的。
小草说我也不知道,我原来在一个饭店打工,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醒过来就在这里了。第一个看见的男人就是那个会计。
毛十八说你现在嫁给了他吗。
小草摇头,说,没有。
毛十八说你为什么不跑。
小草说,会计说他知道我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弟弟,我要是走的话就会杀了我弟弟。
毛十八一拳头砸在了树上,骂,草泥马。
毛十八说,你为什么不报案。
小草说报过案,可是人来了问问就走了,没有人作证,他们说不能听我的信号之词。
毛十八叹了口气,说,冤孽。
小草说,我真想杀了他,可是我没有勇气,我还年轻,我还没有活够,可是现在这样活着跟死了没啥区别。
毛十八说你想不想重新过日子。
小草说想,你要带我走吗。
毛十八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有一种感觉,明天你就可以自由了。
小草说真的吗,我真希望这一切是一场噩梦。
毛十八说真的。
小草笑了,笑起来挺好看的。
耗子跑回了矿上,大胡子他们正在玩牌。
看见耗子这个德行就问,耗子,你他妈的又去趴女厕所了吧,是不是让人家逮住了揍的。
耗子说,草泥马的,让毛十八揍的。
大家就问怎么会是,耗子就实话实说。
红脸膛骂,兔崽子,你这是报应了,那个小草多他妈的可怜,你还欺负人家,那个卖点的老板娘不也是收钱就干吗,你没去找他吗。
耗子说,那个老板娘不是大胡子的吗。
大胡子说,卧槽,那又不是我的老婆,关我屁事。大胡子继续打牌。
毛十八和小草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惊讶,因为小草的身上批着毛十八的衣服。
毛十八说,买了些吃的,晚上的饭我请,全是给各位老大拜山门。
大胡子笑,说,兄弟,吃的好说,有没有酒。
毛十八说怎么能没有酒呢,白酒十瓶,啤酒两箱,怎么样,够了吧。
大胡子说,卧槽,太将就了。酒在哪里呢,给我来一瓶。
毛十八说,谁想喝酒去山下抬,我自己拿不过来。
大胡子骂,卧槽,还的自己去啊。
毛十八说,随便,不想喝你就别去,反正我已经给完了钱。
大胡子说,耗子,去带两个人拿酒去。
耗子说,我不去。
大胡子瞪眼静,说,尼玛的,欠揍啊。
耗子出去了,说,真他妈的倒霉。
耗子出去的时候,会计正在房间里抽烟,是小草买回来的玉溪。
那种纯香的烟草味道让会计沉醉。他不知道死亡已经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