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就算现在,两人眉宇间也还有七分相似。
更不用说那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只不过现在的郑凌宸看起来,竟然比他还要小一点。
郑凌宇目光直直落在床上苍白瘦削的人身上,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冒出一句话来,“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修斯先生于三年前搭乘出租车去机场时,遭遇严重车祸,肇事司机和出租车司机当场死亡,修斯先生死里逃生,但重度颅脑损伤,进入深度昏迷状态。”艾莉娅说道,“我只知道这些,具体情况等卡莱尔医生过来给您细说。”
“好的,谢谢。”
看着郑凌宇魂不守舍的样子,艾莉娅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随后看到从病房外进来的医生,提醒道:“卡莱尔医生来了。”
卡莱尔医生头发有些花白,体型精瘦,法令纹和额纹一样深,看起来很是严肃。
“卡莱尔医生,您好。”郑凌宇连忙朝他鞠躬,“谢谢你们对我哥哥的照顾。”
“照顾病人是医生的职责,这是修斯的病例。”卡莱尔医生不茍言笑,“根据目前检查的情况来看,脑部损伤差不多已经修复。不过病人三年未醒,醒来的几率也不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前面半句话,郑凌宇还没来得及惊喜,后半句话就宛若凿子一般狠狠扎进他心里。
后面的话他没听清,他面目恍惚,脑子里全是那句“醒来的几率不大”。
卡莱尔医生很忙,又简单地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艾莉娅倒是想安慰安慰郑凌宇,但被卡莱尔医生叫走,最后只来得及看他一眼。
所有人离开后,病房变得安静下来。
郑凌宇缓缓走到郑凌宸身边,看向床上紧闭着双眼的青年。
可能因为在病床上躺了太久,郑凌宸很瘦,脸上几乎没有多少肉,整个人有点脱相,但依然掩藏不了他优秀的骨相。
郑凌宇小心拉着青年苍白修长的手,感受着手心有些冰凉的温度,嘴巴张了又合,但始终没有发出声音,隔了好一会,才喊出了那个间隔了十几年的称呼。
“哥哥。”
这个称呼一出,他的鼻子一酸,一直压在心底十几年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瞬间随着眼泪倾泻而出。
此刻的郑凌宇宛若十几年前被父母打过之后找哥哥诉苦的孩童一样,抱着郑凌宸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呜呜呜……”
空旷的病房中回荡着他哽咽的哭声。
他的哭声小而隐忍,像是一只蜷缩在危险密布的丛林里的受伤小兽,想要发泄又不敢过分张扬。
他不停的喊着“哥哥”,除此外什么话都没有说,却又仿佛什么话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