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晋了太妃,在明处总是难办,只怕会是银河两隔了。”有时候,荣耀反倒是一种沉重的负担,直压得你难以喘息。
“原来如此!”琴:“先封了七皇子为宁王,再封了娘娘为顺妃。原来是皇上害怕自己百年之后,娘娘与七皇子情不自禁,再弄出些风晋皇朝让世人谈论的话柄来。原来竟是这样的,还是娘娘聪慧,奴婢愚钝,没能参透。”
烟落缓步来到青麟兽香炉前,执起玉勺,舀了一些倒入炉中“呲呲”声响起,她呆愣望着那徐徐升起的白烟萦绕在眼前,清丽的容颜一阵恍惚。声音暗哑,带着几分失落道:“知道了,却不能改变,又有何用?”
“如果七皇子当了皇上,娘娘又是从未承宠,这‘完璧归赵’应当也说得过去。总之,天无绝人之路。”琴书见她一脸郁郁,心中不忍,柔声劝道。
烟落不语,抬眸望向不远处的袅袅轻纱,因着春日,宫中的窗纱一例换成了云雾白的蝉翼纱,远远望去宫外的桃红柳绿似化在春水般朦胧,几分烟雨般的景致,教她心中益的怅然。如今的他,已是与皇位无缘,先是晋封他为宁王,再是策她为顺妃,这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二皇子只怕是不日便要坐上太子的宝座了。
二日后,二皇子风离澈归来,那日他着一袭黑底绣金龙锦服,头戴金玉冕冠,乘坐着明黄色的金帐御撵缓缓驶进皇城,这等迎接阵仗,是无上的殊荣。听闻此前由于部分地域克扣军饷,将军士兵多有抱怨。此番风离澈改道处理军饷事宜,因着他的威望稳定了军心,可谓是大功而返。皇上龙颜大悦,御手一挥,便将半壁御前侍卫的兵权交至风离澈的手中,相较被册封了个闲散王爷的风离御,他的优势已然是排山倒海。
风晋皇朝乾元二十八年五月初,由于皇上一直龙休怏怏,朝中立太子之声一浪高过一浪,皇上着人起草了立太子诏书,正式册封皇二子风离澈为太子,至此,数年明争暗斗,刀光血影的太子之争,终于落下帷幕。
又是两日后,清晨时分。
禁卫宫廷的仪仗队早已威风凛凛的站在了皇城南门的东西两侧。鼓乐队与司礼队似已将太子迎至南门等候,满朝文武百官身穿官服,分不同品级,齐聚于正泰殿之下,为的便是宁王风离御。
一时间,鼓乐齐鸣。南边隐隐可见司礼队正迎着风离澈朝这边走来,烟落此时正立于文武百官身后的一处隐蔽之地。静默地望着这一切。只见风离澈已是身穿最庄严的正黄礼服,缓缓步来,拾级而上,最终站立在那高高在上的正泰殿前,隐隐可见身后近侍拥簇,金篷玉扇,绣幡长戈,气势不凡。祭过天地,正泰殿下一众官员齐齐跪地,整齐若斯,遥望风离澈正单膝跪地,有司礼为他戴上纯金冕冠,将一柄九龙夺珠权杖交至他手中。少刻,他缓缓起身,面朝殿下,双手缓缓向两侧升平,长长的剪袖几欲垂地,示意平身。
顿时,如海潮般层层迭起的山呼声一浪接着一浪响起“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此时听来恍惚有几分不真实,她茫然而又空洞的美眸瞧着华丽奢靡的七宝缠金丝明黄色华盖,怔愣无语,转眸看向风离御,只见他的眸光一点一点冷了下来,像是燃尽的余灰,冷到死,冷成灰烬,湮灭与尘土无异。
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一朝却如流沙疾逝,终于也都没有了。紧紧握住双拳,华丽衣裙的一角已是被她揉得极皱,深深的褶痕向四处狰狞地蔓生着,眼前这光华闪耀的无上尊荣,恍若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红色轻纱。她明白的,任何极致的权势背后,都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而上,而历史就是这般无情,以骨为笔,以血为墨。也许,这其中亦有沾染了她双手饱受酷刑的鲜血,以及她那未能见天颜的孩子的薄命。
这一刻,望着风离澈深刻英挺轮廓的侧脸,长身玉立,丰神朗朗,她心中深深地种下怀疑,他是否真如表面看起来这般孤傲冷清?风离御因着她的缘故,终于被拉下了浑水,眸中衔着一丝淡淡的恨意,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一切,风离澈,他究竟有没有参与
卷二深宫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