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周转后,两人还是没有赶上最后一班去林正熙老家的车,不得已需要在剑门关歇息一晚。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镇。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不赶巧,好的旅店都已住满。长途车站附近的小旅店都属于三无。最终选了一家环境稍微不那么恶劣的,两人去开房却被告知只有一个房间。女服务员那种明显:‘小样儿,我知道你们是炮友!’的眼神,看的两人心里有些发毛。
小小的阁楼墙壁老旧而斑黄。处处透露出一股年久失修的霉味,韩以宸收拾了一下显得潮湿而厚重的被褥。又拿出一瓶薰衣草精油,用旅店提供的电热水壶烧了一壶热水,把水倒在烟灰缸里,然后滴进了几滴精油。
林水岚看着那精油在水里慢慢化开,整个屋子里的霉味慢慢被薰衣草香熏淡。那精油瓶子看起来是第一次开封,也不知道他是怎能想的,居然带了那么多东西。
屋子里的电视全是雪花,比画面更糟糕的是,它的噪音。韩以宸在忙着清洗浴室和洗手台。
林水岚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就像一个大号娃娃,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帮不上忙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韩以宸突然从浴室出来,翻开行李箱,拿出一个ipad。然后打开一部电影给她。
林水岚看时,却发现那正是她说过的触不到的恋人,看电影播放记录,他应该已经看过了。
“我觉得这个电影还不错,”他好像在解释什么,把电影从头开始播放了“you"re not the i女isible man,i see you。(你不是隐形人,我看的到你。)”
她想起她曾经念出的那句台词:‘i sometimes feel as if i"m i女isible, as if no one can see me at all。(有时觉得自己像个隐形人,仿佛没有人能看得见我。)’突然鼻头有些发酸。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念出那样一句台词来。
“我进去了,有事叫我,”他帮忙调好了电影进度,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对她说“我也觉得这个电影很好。爱情,真的是可以让人奋不顾身的。”
他走后,她终于流下眼泪,隔着水雾,看着电影中的故事。
电影是触不到的恋人,那么现实中的爱情呢?也触不到吗?
当然不是!浴室里的男人看着镜子勾起一抹笑容:她的心,他势在必得!
林水岚喝着他热好的药汁,终于忍不住再问:“我手上的纱布,什么时候能拆?”
太不方便了简直!她都好多天没有痛痛快快地洗过澡了,每次都是护工帮忙草草的擦一下。
“你今晚想?”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忍不住有些红脸。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你戴防水手套,”他说“但是,这洗澡真的不好办,这样,我去帮你楼下那个女服务生擦澡?”
一想到那个女服务员诡异的眼神,林水岚坚决地摇头。但是,真的太不舒服了,列车上两天基本上就只能洗脸。她身上每个细胞都叫喧着:洗澡!
韩以宸皱起了眉头,努力地想办法:“那真是好麻烦,你要不要再忍几天?这个纱布再有一个礼拜就能拆了。”
那时候,她会不会变成移动垃圾场!她瞬间有点崩溃。
“我去请这里医院的护士?”韩以宸看着她继续建议“你的头发也油了,列车上真脏。”
被他这样一说,她全身更不舒服了。真想立刻就去洗澡。但是,她清楚的很,现在天色已晚,人生地不熟的,他去哪儿找护士?而且,人家会愿意吗?
这也不是办法!
最后,她豁出去了:“那个,麻烦你帮我洗下头吧。”
韩以宸显得非常惊讶:“这倒是行,但是,洗澡怎么办?不行,我还是去找个护工吧!男女有别,我怕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林水岚最不怕的就是自己的名声不好,她要是怕,她早就因为那些真真假假的传闻去自杀了。当下被韩以宸这么一激,她立刻有了反应:“也麻烦你了。我知道给你添麻烦了。以后我会补偿的。”
说完她立刻后悔了:这样真的好吗?他会怎么想她?算了,还是忍着不洗澡吧。大不了变成移动垃圾场
韩以宸心里乐开花,脸上却是不显:“不需要,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如果你不放心,我会把眼睛蒙上的。”
他的话彻底打消了她最后一丝顾虑:他根本没多想,全是自己瞎折腾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不需要,”她说“我相信你。”
‘但是我不相信自己!’他在心里苦笑,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他的呼吸就不由得加重。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偏偏这个小女人还一脸信任的说相信他。真是痛苦而甜蜜的折磨啊。
因为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所以林水岚的衣服几乎衬衫为主,而且都是护工帮忙穿的。韩以宸在帮她解纽扣的时候,手努力地不颤抖,他祥装镇定,并且庆幸自己的衣服很宽松。不至于当众出丑。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林水岚闭上眼睛,竭力把他当做同性闺蜜。这倒是避免了看到他的异状。她可以逃避,他却不能。随着一层层衣物褪去,雪白的酮体一点点展露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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