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莲笑眯眯道:“婶婶哪里话,有话哪有不说的道理。”
肃王妃拿帕子点了点下颔,为长篇大论做了下动作准备:“这太后信佛是她老人家一片仁善之心,但清宁寺偏远,礼佛的日子想必也辛苦,娘娘怎也不拦一拦,这在宫中设一佛堂本也是可以的,何必劳动太后娘娘奔波劳碌呢?”
“婶婶的意思是让本宫再去把母后请回来?”
“正是。”肃王妃喜道:“陛下在前线征战,想必也不愿意太后如此辛苦,太后这一走,总有些不知事的以为是娘娘您......宫中杖杀妃嫔的事也才刚过不久,这话传多了也不好听,娘娘何不劝回太后一表孝心呢,也好让谣言不攻自破。”
别的也就罢了,肃王妃拿熙和帝来压她,也不知是谁给她的脸,许莲沉了面色:“倒不知哪里的谣言,污了肃王妃的耳朵,惑众者当杀。”
这脸面甩得狠,肃王妃面上的喜色也裂了,许莲又道:“陛下的心意肃王妃揣度得如此清楚,想来揣度圣意也非朝夕之间。”
这一句话砸得肃王妃直接跪下请罪:“臣妾失言,还请娘娘恕罪。”
“婶婶有心替本宫分忧是好的,这份心意本宫领了,但宫闱之地,行事度意还需三思而后行,母后礼佛赤诚在心,岂会在意用度吃穿,这样的话本宫今日是头一次听见,日后也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了,婶婶如此贤良聪慧,应当明白。”
肃王妃心里暗骂,再告过罪才退出去。
甩了一次脸面许莲倒是过了几天清净日子,许莲想不透这肃王夫妇放着好好的闲散富贵日子不过,没事来和她寻什么开心,派人给方姑姑传了话,又加派了卫队和带了她玉佩的玉露过去,真有人硬闯要见的话可以镇镇场子,当然只能顶一时之急,太后生死之事若镇有人要和她硬磕只怕也是盖不住的。
就看有没有人愿意冒着得罪死她的风险把事情揭开。
岂料,许莲千算万算,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人,敢做下这样的事情。
太后故里临居近日不甚太平,传闻是有冤魂作祟,不少人家受了搅扰不得安宁,夜里有人看见鬼火往王氏旧宅飘去,日里说与众人,恰巧一个布衣相师听了去,当众算了一卦,众人闻之色变,之后太后已逝的消息便慢慢传播开来,流言四散,最后也传到了京中。
坊间本就爱传这种虚虚实实的东西,但没有网和微博,消息能传得那么远那么快,说没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许莲如何都不相信,这就和个别宗室对她的为难对起来了,的确有人要利用太后的故去打击她,只不等她去细查,崇明殿就有人来传话,有要事请她前去相商。
崇明殿是内阁议事之处,熙和帝不在,朝中诸事便是他钦点的几位重臣商议而行。
许莲听到消息一惊,难不成六部也有对方的人,要借此向她施压?如今她无人可问,避而不见更显得心虚,只得明妆盛服,款款地去了。
出于礼防,许莲从内殿而出,珠帘一遮,几位大臣一同见礼,许莲还有心思想,这感觉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垂帘听政?
透过帘子望出去,除了沈黯个个都是生面孔,许莲叫了起,屏息等着哪位做出头鸟,先和她开口,她已经想好了,谁提太后她就装傻,再提她就发脾气,说破大天去也就是个民间传言,她还就不信了,但等了一会也没人开口,反倒是伺候的宫人都退出去了,这气氛静谧得有些不妙,许莲有点怂地咽了口口水。
几人互相望了一眼,最终还是年岁最长一人上前一步,拱手道:“娘娘,前方战事有异。”
许莲一听不好,不是前些日子还捷报频频吗,怎么说有异就有异了,但还是稳住了问:“发生何事?”
那人顿了一下才道:“一刻前才收的八百里加急军报,数日前我军中伏。陛下失踪,生死未明。”
许莲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消化了下才道:“众卿请本宫来所为何事?”
估摸是听出她声音不对,那人急急道“娘娘千万珍重己身,陛下身济社稷,如今生死不明于国于战都颇为不利,虽是密报,但自来便没有不透风的墙,老臣斗胆,如有万一,还请娘娘早作打算。”
许莲已经完全懵了,打算,她早作什么打算?宣布熙和帝的死讯,然后扶持儿子登基?穿越一遭真是不亏,十六做太子妃,十七做皇后,如今还不到十八,竟然就要做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