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此甚好。”玉宗眯着眼睛看他,“爱卿想要些什么?”
直呼其名变成了爱卿,对这白怽玉宗已是认准了的。只是有些事还需说在前头,莫名其妙前来自荐的少年郎,玉宗并不认为他有多少为国效力的觉悟。而钱财权力,他白府也并不缺。
“并无所求。”白怽说。
“这样吗?”玉宗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透着丝上位者的危险。
难道你还想要朕这天下不成?白府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白怽看玉宗神色,说,“小民此去只求陛下一事。”
玉宗眨了眨眼睛,“但说无妨。”有所求才好商量,不然朕还当真不敢将这北疆兵权交与你。
“三年之内,请陛下不要为太子赐婚。”白怽说。
“噢?”玉宗觉得意外,很意外,太意外了,“你竟是为了秋瑞?”
联想起之前在殿前秋瑞和这白怽的神色,玉宗恍然大悟,后悔没有早些召了护着秋瑞的影卫来问问,顿时觉得头大。
“胆子可当真不小,”玉宗说,“你可知秋瑞是朕最心爱的儿子,将来是要当这秋慈国君的,而我秋慈...不可能有一个男皇后。”
事关自家儿子,话是一定要先说明白的,若秋瑞将来真有此意,纳几个男妃也并无不可,但身处皇家,绵延子嗣才是大事,秋慈太子向来又是皇后嫡出......玉宗觉得头又开始疼。何况他儿子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那个从庆园春买回来的小丫头,之前在殿上看白怽那嫌弃的眼神玉宗并不能当成没看到。
“小民只求陛下能应下这一件事。”白怽坚持。对秋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情,自昨日兰夜倾安河畔相见,就觉得好生熟悉,仿佛已经相识了几生几世般,本能的想将人留在身边。
他在浮仙山跟着老道士修炼了一十三年,本已觉得自己无欲无求,奈何如今才知道,那只因自己没有遇见对的那个人。
“此去北疆,我定会在三年之内将局势稳定,待得形势大好,陛下便可随便派了人去接管。”
话说的很明白,兵权,他不要。皇上也不必为此多虑。
玉宗若有所思,权衡利弊。
“如若我不能稳了北疆形式,”白怽说,“那便不回来也罢,陛下只当我今日所求从未说过便好。”
这是要破釜沉舟了?玉宗抬眼看他,如此决绝只为秋瑞吗?还是白府有更大的图谋,这父子俩今日这一出到底是何意?
“白怽并无他意,”似是看出了玉宗所思,他说:“家父暂且也没胆子存有异心。”
“嗯,”玉宗点了点头,白怽对自己亲爹用了暂且两字,看来这白端己也不是个安分的,如此到显得他这儿子更加赤诚些。只是......如若往后白端己真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这白怽,又能做到哪一步?如果他真的对瑞儿一片诚心,倒是个可以拉拢的。
“朕可以答应与你有这三年之约,”玉宗说,“三年之内朕不会给瑞儿指婚,亦不会安排任何人于他身侧,只是你要明白,三年后你若能回来,瑞儿依然并无此意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于他。”
“谢过陛下,”白怽躬身一礼,“如此便好。”
☆、15、白端己暗中藏祸心,怒太子闯殿质问父
小竹轩内秋瑞觉得喉咙发干头晕目胀,打了个喷嚏方觉好了许多。这又是谁在念我呢,定然没什么好事。
一日后,关与北疆之事传回了小竹轩。
“国主最后还是派那白端己的儿子去了北疆,”晏景靠在小院的竹椅上喝茶,“彦旺达的死被瞒了下来,那一百多名近卫也被软禁在了皇城,对外只说是北藩王路上暗伤旧疾复发,恳请陛下留在皇城修养,吾皇皇恩浩荡,便准了他在皇城颐养天年,重新任命了个藩王北上接任。这事儿除了我们几个知道,满朝文武皆是被瞒了个结实。”
啧啧啧,秋瑞咂了咂嘴,派去北疆了好,离皇城越远越好。
“就这样瞒下来好吗?”秋瑞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妥。“那满朝文武就不觉得奇怪吗?先前彦旺达觐见的时候可是红光满面的很。”
“对目前的形势来说比较有利,”晏景喝了口茶说,“只是后患无穷。”
“至于满朝文武,都是些官场里摸爬滚打的人精,既然事不关己,皇上要怎么说谁会去多嘴?”
“那为何父皇还要如此?”秋瑞疑惑,连他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的父皇定然不会忽视。
“恐怕这中间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晏景说,“我猜是那白端己。”
“他?”柳留仙靠在他旁边的竹椅上懒洋洋的问了一句。
“嗯,此人并不简单。”晏景说,“可还记得当日彦旺达进皇城,是他将你带到殿上?”
“嗯,”柳留仙说,“我当时身在潇湘馆,有诸多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