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有察觉,都认为是新年快到了。
这是陆北旌自己独挑大梁后的
第一部作品,而且形势看起来一片大好。陆北旌自己都不可能自曝其短,说现在又出问题了。
他自掏腰包,微信红包狂发,又安排片场抽奖,热热闹闹的送走了辛苦一年的工作人员。
最后的团年宴是在大年二十六号办的,不少人都要回家乡,所以提前办了。
柳苇坐在了主桌上,被路露安排在跟陆北旌、梁平同一侧,投资人也来了,坐在另一侧,听说这是女主角,都要跟她碰杯,结果路露和梁平一起拦。
梁平:“这可不行,电影还没拍完呢,她要给我一直吃草!长胖一两都不行!”
路露:“她的合同上有体重控制的条款,除了三餐一口多的都不能吃,你看今天团年,她都只能吃沙拉。”
投资人没有勉强,主要是这也不是勉强人的地方,倒不是他有多善良。
他放下杯子,同情的说:“现在的小孩子都太辛苦了。”
柳苇举水代酒,敬了这位投资人一杯,又鞠了个深躬才算过关。
投资人听说另两组都杀青了,现在只剩下棚拍了,心里是很高兴的。
投资人:“是不是快拍完了?”
梁平最近眼眶青黑,一脸操劳过度,但气质拿捏的很稳,认认真真的跟投资人保证:“快杀青了,年后三四月份吧,就可以关棚了。到时我剪个初版,开个小放映会,请你们一起过来看看,提点意见。”
放映会并不会影响后续的制作,因为到这一步就意味着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项目就要结束了,各方都坐等收钱了。
一个片子拍出来是不是真的能赚钱并不重要,因为上映就是完成合同的最后一步,至于其他关于影片收益、票房等附加条款,那都跟剧组无关,只跟投资人、投资公司有关。
梁平拍完就结束了,拍得再烂,投资人只要不是脑子进水都不会让他重拍,因为只要能正常上映,票房再惨,他都不会赔钱。
投资就是击鼓传花。
影视投资尤其如此。
因为票房和收视率以及观众缘这些东西都是无法量化,也无法预测的,所以投资人在投资一个电影的初期,就已经把钱给赚回来了。
赔的都是后面才进场的。
以一部电影为例,投资人要成立一个项目,他不必先出钱,他需要先找一个可以吸引大众来投资的吸睛点。
这个吸睛点可以是明星,可以是剧本,可以是导演,任何可以吸睛的都行。
每一个吸睛的点都会吸引更多投资者加入,后来者把钱投进去的同时,第一个投资者就已经回本、翻倍、大赚特赚了。
当这个项目被炒的越来越高时,后面进场的人往往要花比前者更大的力气才能加入进来,他们才是最后为这个项目兜底的。
陆北旌的公司其实是小作坊,但他能运作电影项目,嘉世那么有实力的公司反而不行,靠的就是它有一个自家的吸睛点,陆北旌。
有陆北旌在,他不缺投资。
投资者不是越多越好,当项目开始无止境的吸引投资人,那它就不是再是一个影视项目,而变成了一个金融项目,金融的目的从来不是拍一个好电影,而是滚雪球,扩大盘子,赚更多的钱。
陆北旌为了防止被投资者过度干扰,并没有接受太多投资。
这个电影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十个。
大部分人在电影起项目的这几年里已经赚回本了,现在的目的是赚更多的钱。所以他们也很轻松。
今天来的投资人都不是来逼债的,都和和气气的让梁平和陆北旌放心拍电影,不用操心合同的事。
当然这也跟目前“一切顺利”有关。
吃完团年饭,路露送柳苇回别墅。
唐希、孔泽兰都在明天回家过年。柳苇囊中羞涩,当老板却没钱发过年红包,路露都替她发了,还给她也发了一个大红包。
别墅一下子空了,只有柳苇没地方去。
两个家政阿姨分了个班,一个从大年三十干到初七,一个要回老家,初七过来上到十五。
柳苇每天抱抱猫,撸撸狗,逗逗孔雀。
孔雀现在是别墅区一景,家家户户都带小孩子过来看孔雀,拍合照发朋友圈,像是成了个动物园。
柳苇每天住在陆北旌的房子里,但小区里的其他住户却也没有寻根究底,大家客客气气的,却连名字都不会问。
这种距离感让柳苇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