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色雪纺连衣长裙,一直通往脚踝,上面淡淡印着一朵朵纯白色的莲花,在出站处角落处,微微清风吹动,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她拥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精巧的双眼皮像是上天的恩赐,小巧的翘鼻,薄薄的朱唇却失了原来的颜色,微微发白灰色。
而她的脸色更是惨白如同白纸,黑长的秀发犹如瀑布般披散在肩膀处,映衬着露在外面的肌肤愈加如白雪般吹弹可破。
那身连衣裙似乎很不合身,宽大的衣料将她身子全部遮挡,宽大的领口却刚好将那修长雪白的天鹅颈显露出来,勾人心魄的精致锁骨若隐若现。紧腰的连衣裙更是将她纤细的腰肢显露出来。
虽然是长裙,但是看着那露在外面的纤细脚踝,也能看出这个人究竟是多么的纤瘦,随着微风吹动。
那黑色青丝随风舞动,长裙更是飘荡的让她的身躯有些晃动,显得弱不禁风,甚至有摇摇欲坠的恐惧感,但是尽管如此,依旧遮不住她傲人的美貌。
她很美,不论在任何地方,几乎都能第一眼发现她,而这个人就是我只生了我,却从未真正养育或陪伴过我的名义上的母亲。
她叫孙茜,大概三十多岁,自从她生病开始,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我有些局促的走到她面前,她也朝前走了几步,温柔的看着我。
但是眼神实在火热,似乎要将我彻底看透一样,我有意闪躲着,当看到我手上的手提包之后,她连忙轻声的询问道:“这一路累了吧。”我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她相处,这种相处模式我很不习惯,她对于我来说,与陌生人无异,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出发前外公外婆让我见面后喊她妈。
可是这声妈,我现在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见我没有答话,她默默的走到我身边,伸出那藏在白色衣袖里面雪白纤细的玉臂扣在我提着手提包的地方。
我惊慌的将提着手提包的手臂朝后甩动,远离了她可以触碰到的范围,她本满含笑意的脸颊此刻却多了丝僵硬和失落。
而那伸在半空中的手却停留下来,当我看过去时才发现她的手竟如皮包骨一般干瘦,但是修长的关节却将其掩盖的很完美。
她默默的收回手,低声开口道:“跟我走吧。”说着恋恋不舍的看着我,下一秒才慢慢转身在前面带路,她应该对我很失望吧,毕竟我是她的儿子。
望着她走在前面落寞的背影,我拿着手提包缓缓跟上了她的脚步。我们一前一后的走在火车站大厅里,这里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她总会在走几步之后回过头看一看我是否跟上了她的脚步。
当发觉我们之间距离远了些时,还会专门放慢脚步等我,而我却觉得她这样做只是怕把我这个儿子丢了罢了。
一直跟着她的步伐来到了一处停满出租车的地方,她站在一辆出租车前面安静的看着我,虽然她没有催促我。
但是那炙热的目光,让我实在有些别扭。我站在距离她一步远的位置,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提着的手提包,她轻声细语道:“住的比较远,我们打车回去。”
见我依旧没有回答,她抬脚就要朝我这里走来,看着目光范围里出现的一双穿着白色布鞋的脚,我急忙向后退了一小步,低声对她说道:“嗯。”因为我的这一个字,她的脸上再次充满的笑意。
当我坐到后座上时,她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说道:“往里点,妈跟你一起。”我朝上看了一眼,目光相对后匆忙低下了头,伸出手拉着车门,正是我拒绝的意思过于明显,她脸上刚刚浮现的笑意再度消失,更多的是震惊。
几秒后她强挤出一个微笑,将车门关上,自己一个人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透过车窗,沿路都是高楼大厦,排排林立。我自小生活在小村落里。
这样恢宏的建筑实在是没有任何机会看到,此刻的我深刻体会到了刘姥姥进大观园时那种心态。
随着出租车在高速路上飞速行驶,我整个人都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一闪即逝的建筑物,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新奇。让我对这个城市有了向往。
“亮亮,马上就要到家了。”亮亮是我小名,外公外婆给我起的,大概是希望我可以照亮这个家未来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