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
教授痛心疾首地与京城医院的领导交涉:“是我没教育好学生,明知学生窃取了自己的研究成果,明知这项研究还存在着纰漏,本应该制止学生的行为,却因太顾及自己的颜面,而害死了一条人命,责任在我,希望院领导能给欧阳渊一次机会。”
院长激动地抓住李教授:“您也是我的导师,您就是太宽容了才让他有空可钻,他都把您害病了,您还帮他说话,像他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反而会丢了您老的颜面啊...”
“我的颜面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欧阳渊确实是个人才。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在我的学生里,他是一位难得的奇才,我们不能让一时失足的医学奇才就此夭折。你要知道,将来有一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旦拿起手术刀,会挽救多少人的命啊...”李思仁教授说。
“国有国法,院有院规,就算是医院开一面,对外界也无法交代啊,这事您老就别管了,自己的路自己走,这是他应得的惩罚...”院长无奈地劝着教授。
最终的处理结果是还是被医院开除了,但只是暂停了半年的执业资格,从这个处罚上欧阳渊算是逃过了一劫,因为他还可以应聘到其他医院。
欧阳渊离开京城时,没脸见恩师,还是李教授来找的他。
不是来问罪,而是对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欧阳啊,因为你的贪欲,不但害了一条人命,还害了你自己啊。我早就跟你说过,无德不成医,医学的道路上是没有捷径可走的。要做一名合格的医生,首先要学会做人,你的人生之路还有很长,我希望你好好吸取教训,认真思考一下人生是什么?事业是什么?理想是什么?生命是什么...这些问题看似简单,有的人甚至要用一生来回答啊...”
恩师的话一句一字像鞭子一样抽在了欧阳渊的心上,尤其是恩师的宽容,让他感到羞愧难当和无地自容,当时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从天上摔到地上,欧阳渊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一段时间来,他无精打采、神魂颠倒,经常彻夜不眠,也经常从噩梦中惊醒,他尝到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选择了逃避,他只能逃避。
逃,逃的越远越好,走,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
他漫无目的地走到了藏区山南乃东,这里地处喜玛拉雅山脉以南,人口稀少,满目荒凉,但正是这种粗旷大气、荒漠苍凉让欧阳渊感到了心灵上的震撼和生命的感悟,他决定留在此地。
为了解决生计,欧阳渊找到了当地一个卫生站应聘,却没想他已臭名远扬到了这里,站长一看他名字,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帐篷说:“哦,你就是李教授的学生啊,去那里吧,那里招兽医,我看你挺合适的。”
站长的话像锥子一样再次戳痛了他的心,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
失败,太失败了,做人失败到如此地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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