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看到这张和王彪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巫野就知道牛头城寨里的山贼肯定是王彪的老家人了,而这头母夜叉绝对就是王彪的妹妹,接踵而来的问题是——“身为一个恶霸,就连妹妹都必须丑得这么逆天吗?”
勉强定了定心神,巫野又发现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
在自己这位母夜叉妹妹身上,他竟然嗅到了一缕非常非常微弱的古怪气息,居然是一缕……王霸之气!
“怎么可能?难道我妹妹也是真命天子?”
巫野大吃一惊,仔细分辨,觉得和王霸之气固然有些相似,却是无比稀薄,不要说和萧菡、方炎两人相比,就算是和齐公子比,也要微弱几百倍。
若非是他天生对王霸之气特别敏感,寻常人根本感知不到!
而且……不但是她,就连她身后的六十多名犀牛骑兵,甚至连牛头城寨里,都散发出一缕缕淡淡的王霸之气!
“为什么这座寨子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缕淡淡的王霸之气,每一缕王霸之气又是如此微弱?他们当然不可能都是真命天子,可是……”
巫野实在弄不明白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母夜叉瞪眼暴喝,如同一连串春雷炸响,巫野的耳朵眼里一阵“嗡嗡”之声。
巫野勉强一笑,道:“我是王彪……”
“王彪”两个字一出口,母夜叉瞬间变了脸色,一张脸居然隐隐泛着蓝光,无比狰狞地狂吼道:“你就是那个无情无义的人渣?天堂有路你不在,地狱无门偏闯进来,老娘现在就砍了你!”
“……的朋友。”巫野连忙补充道。
母夜叉连两丈多长的巨型斩马刀都抡起来了,听到这句话,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住,上下打量了巫野几眼。
巫野的相貌,经过铁头功的千锤百炼,早已和真正的王彪大相径庭,在来牛鼻子梁之前,为了避免尴尬,又用马伯光教的易容术稍稍改变了一番,变得更加斯文败类了一些。
母夜叉瞅了半天,寻思着自己的老娘似乎是生不出这样的品种,悻悻地把刀放下,粗声到:“王彪的朋友?来牛头城寨干什么?是否王彪那个人渣让你来的?我听说他在中阳镇已经走投无路了,难道是还想回来不成?”
其余三十多头犀牛也走了过来,六十多名骑兵围着巫野窃窃私语,在狰狞的牛骨头盔下,是一张张颇为阴柔的面孔。
“王彪已经死了。”巫野满脸平静,说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
母夜叉的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嗷嗷直叫:“什么,那个人渣居然死了?那个人渣居然等不到老娘把他大卸八块,就已经死了?他,他是怎么死的?”
“被野兽咬死的。”
巫野道:“三个月之前,我被仇家追杀,无意间躲到一处山谷之中,在一个山洞里遇到了一个男人,那就是王彪,我躲在他的山洞里,逃过了仇家的追捕,算是欠下了他一个人情!又有一天,他外出打猎,被野兽重伤,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想偿还这份人情,就问他有没有未了的心愿,结果他说,他是个恶贯满盈的混蛋,做了一辈子坏事,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偶尔想起自己的亲生父母,觉得非常对不起他们,所以就拜托我找到他的父母,帮他报恩,如此而已。”
“哦?”
母夜叉的凶焰稍稍收拢一些,横眉道,“这么说来,你就是为了还他一个人情,千里迢迢地找到这里来?那你倒算是一个够义气的人!走,进寨,刚才这些话,你当着我爹娘的面,再说一遍,对了,我就是那个人渣的妹妹!”
“还没请教,姑娘是……”
母夜叉迟疑了一下,道:“牛春花!”
“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原本是姓牛的!”巫野暗暗道,却又有些奇怪,在说自己的姓氏之前,牛春花迟疑什么?
随着一声低沉的号角声,栅栏后面的射手瞬间隐没,三十多头犀牛排列整齐,从寨门鱼贯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校场,石锁,石斧,刀枪剑戟,各种打熬筋骨,锻炼体魄的工具一应俱全,还有不少七八岁的少年正在兴致勃勃地玩耍,看样子,刚才外面战火连天时,他们就已经在这里玩耍了。
“这些山贼,对自己的手段居然如此有信心?”巫野暗暗心惊,他们就一点儿不怕史家武者杀进来吗?
整座山寨都是按照军营的方式来布置,一路上见到的寨民,无论老幼妇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令行禁止的痕迹,不过非常奇怪的是,除了白发苍苍的老者和拖着鼻涕的孩子之外,却是没发现半个壮年男子。
巫野还观察到了一个细节——整座寨子看起来并不陈旧,应该是这几年新立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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