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临朝听政。不能由得他们这么胡闹下去了。”
这事儿不光余靖宁谭怀玠,连余知葳都知道难办——印如今在谁手上啊?谁乐意给你批。
如今一桌子好菜摆在那儿,在这数九寒冬里正冒着热气,竟是无人落箸去吃。
食之无味罢了。
谭怀玠捏着手里的杯子,低着头思量:“我回去再劝劝父亲,看看还有没有甚么能转圜的余地。只是……”
只是他今年春天中了二甲第九名,点了庶吉士,他这样年轻的进士还是大衡头一个。本应该顺顺当当进翰林院,入内阁,今后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可他偏偏……避开了所有的正常路子,上大理寺报到去了。
如今是个正六品大理寺正。
虽说入了翰林院如今只能做个七品编修,比这大理寺正已然低了一品,但今后前途能同日而语吗?
入了大理寺,顶破了天去也就是做到大理寺卿,天天审案子,和翻手就能权倾朝野的阁臣能一样吗?
就为了这事儿,谭怀玠被家里老爷子关了两场禁闭,依旧没关出个所以然来。
他如今说的话,那谭家老爷能听?
想想也不能够啊。余靖宁叹了口气,翻着白眼劝道:“别招惹你家老头儿,去你兄长处许是还能说上两句……”
可想了想谭怀玠那大哥,长得像弥勒佛,性子却像土地公,见自家爹爹活似小土地见了孙大圣——余靖宁再也没把话说下去。
话说到这种份上,没人再想往下接了,气氛一度凝重得快要滴出水来。
谭怀玠见气氛不对,有心缓解,便越过黑着脸的余靖宁,和余知葳搭上了话:“眼下快要过年节了,到时便又有机会走动,只是那时各家长辈都在,你们小孩儿也不好顽,况且与你们家结交的都不好相与,你哥哥还应付不过来呢。等过两日让你月姐姐给你递个帖子,上她家中顽去。”
这所谓的“月姐姐”大概是谭怀玠那未婚的妻子。
余靖宁又皱眉:“她顽劣得很,你费那心思。”
谭怀玠这么几句话就将自己的表情调了回来,又是一派温柔和煦:“才留的发,还都是小孩子家,趁着这时候不好好顽一顽,今后出阁了就没多少机会了。何况你家妹妹身份贵重,你又为她今后定了那样一条路,可不好走呢,姑娘日子能过一日是一日。”
余靖宁哼哼了两声,倒是再没怎么反对。
余知葳心道稀奇,面上却不显,只是又细若蚊吟地道了句:“多谢谭二哥哥。”
她本音柔嫩,年岁又小,听起来更是软糯
谭怀玠笑着应了,又与余靖宁道:“你这妹子,性子也太柔了些,当心到时别被夫家欺负了去。”
余靖宁一口茶就喷了出来,惊恐万状地瞪着眼睛,咳嗽了半天都缓不过劲儿。
别人,欺负她?
她别欺负别人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余知葳暗地里挑了挑眉毛,忽然对自己的演技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