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是暴雨倾盆。
凤藻宫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与冰冷。
所有的宫人们尽数被常玉希的士兵们给抓到了死牢里去,只余下万分虚弱,气息奄奄的雪时梅一人,她躺在榻上,苟延残喘着。
花盈雪的声音,她自然也听到了。
她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
因为暴雨,室内的温度冷到了极点,士兵们将宫人们带走后,门是大敞四开的。
明明该是花冰雪与花盈雪一起被皇上厌弃,处罚,怎么就会到了如今的这一步呢?她是怎么在一夕之间回到泓都的?竟然这么快!
雪时梅想不通,身上也痛的要命。
她腹中的孩子,是花轻狂的,父子血缘乃是天性,淳于家的算命师有能够探查血缘的能力,她不敢去赌,赌那祖孙血缘可以蒙混过关。
加之那一晚冷热交加,她受惊过度已经有了些许流产的征兆,索性,她就顺势而为,主动的除去了这个孩子,一来能掩盖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事实,二来也可以栽赃给冰雪公主从而将花盈雪牵扯进来。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花盈雪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有放过。
她现在无计可施,唯有在这宫里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审判。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看他一眼,可他远在千里之外,心里从始至终爱的还是花盈雪,她注定是奢望了吧。
一夜难眠,冷与痛交替,雪时梅的双眸却狠狠的盯着门口处。
是刻骨的恨意,让她一直没有昏厥过去。
当楚莹雪被一众宫人簇拥着踏入凤藻宫时,雪时梅却忽然笑出了声。
“哈哈哈…”她的笑声凄凉而又刺耳,配合着哗啦啦的雨声听起来让人无端的感觉到烦躁。
“事到如今,你还能够笑出声来?哼,雪时梅,你是冰月大陆上的人,却对冰神万分的不敬,你有今日的下场,是你咎由自取。”楚莹雪看着面容扭曲的雪时梅,宣告道。
“花盈雪,你这个贱人,你获得了那么多不属于你的爱,却从来都不去珍惜。冰神又算得了什么?她若是真的存在,那就应该出现在世人的眼中!用一个不存在的人,来囚禁你的父皇,害了我的孩儿,你真是心狠手辣!”雪时梅不甘心的看着楚莹雪,她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得其所,她要用自己的死给花盈雪的得到了一个滚滚骂名。
楚莹雪被如此说并没有恼怒,她只是万分平静的开口:“敬神者,神恒存之。逆神者,天诛地灭。是非曲直,苍天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你腹中骨肉之死,也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只做自己该做之事。”
瞬间一滴冰莲玉露凌空落入雪时梅的嘴里,楚莹雪对着身旁的冯公公道:“卸了她的下巴,别让她咬舌自尽,再检查检查她身上和附近,有没有什么有害的东西,我还要用她来祭祀冰神呢!”
冯公公领命,随即在雪时梅怨毒的目光中执行了命令。
公主走到今日这一步,也真是不容易,还好,他一直是站在公主这一边的,只是皇上哟,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两个小太监留在了凤藻宫,雪时梅眼看着大门一点点的紧闭,那粉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中。
眼角随即划过一滴泪,花庆伟,花轻狂,我们都输在了同一个人的手里。
她竟然这般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一切。
出了凤藻宫,楚莹雪看了看天,因为下雨,所以灰蒙蒙的一片,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凝水珠的功效。
人间巨变,天必有异,这是所有电视剧里必备的桥段。
神使不凡,所以百鸟盘旋,百兽跪拜。
冒犯神灵,所以天降大雨,连绵不停。
暴雨水淹,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公主,您现在要回龙翔宫吗?”常玉希拿过一旁冯公公撑着的微微有些颤的大伞,稳稳的为楚莹雪立在头顶,这力气活,还是让年轻人来干吧。
“即日起,将龙翔宫的牌匾摘下,改为凝冰殿。这后宫其他的宫殿也都要纷纷改名,冯公公…”
“老奴在…”
“传旨下去,让礼部的人草拟几个殿名,将宫里所有的宫殿名字都嵌上冰字的,以此来表达我们对冰神的崇敬之心。”
“老奴遵旨,那花袖宫…”楚莹雪眼中闪过些许怀念:“花袖宫也改了吧,就改成冰若宫。”
泓都实在是有很多不好的回忆,以后干脆迁都到倾云城好了。
“是。”
“常玉希…”
“属下在…”
“将那个人送到死牢里去。”常玉希拱手称是,随即退下。
“走,去花舞宫!”那些兴风作浪的小鱼小虾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冰雪,那孩子是否能够如她所愿呢?
远在千里之外,鱼星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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