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对这种公式化的回答一点都不满意,凉声道:“我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
璃宽咽了口吐沫,脖子也跟着伸缩了下,仔细斟酌再三才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属下也不太清楚,毕竟属下只活了八百年,对三千年前的事只知道个大概。当初主上号称玉树临风刹土第一美男子,又因消灭九妖十三鬼一战成名,很多不明真相的姑娘都喜欢上了他……冥后就是其中一员。这世上最无奈的事有两件,一件是肚子饿了必须吃饭,第二件就是被人追求反对无效。主上多次明确拒绝,连冥后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他都没有被感动。后来冥后发现希望破灭,就嫁给了多次丧偶的冥君,但退而求其次,肯定不如一手的好。多年来冥后对主上还是很关心的,不过这种关心仅限于道德能接受的层面,从来没有任何越轨之处,您千万不能误会主上。”
这蜥蜴的表达水平,无方听得直摇头,有这样的手下,令主其实是不幸的。不过总算弄明白了,至少白准对冥后没有非分之想。也是啊,他如果有这头脑,也不会打一万年光棍了。
那边冥君已经出现在石阶上,无方收回视线又问:“我常听说金刚座前守灯小仙,她悔婚后,究竟去了哪里?”
璃宽老老实实说:“跟一个地仙跑了,应当去中土了吧,具体在哪里,主上和属下都没有打听过。人家都不要你了,管她去死呢。主上虽然因为被甩难过了很久,但那种难过只是因为男性尊严受到打击,不算真正的情伤。对您可就不同了,要是您现在不要他,他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其实有一颗柔软的心,您要好好呵护他,不要让他受到伤害啊。”
无方听后不置可否,只是视线往他离开的方向眺望。那九幽十八狱不知在什么地方,每一处都跑遍,应该要花不少时间吧。
璃宽迎来了冥君,十分热络地行礼,“属下恭候多时了。”
冥君四下望了望,“你家令主已经往十八狱去了?”
璃宽道是,“属下和我家魇后随您前往第一殿。”
冥君眨巴着眼睛觑魇后,天光下看佳人,风味更独到。魇后的美是沉静的美,不像冥后的飞扬跋扈,她有润物细无声的魔力,如果对你一笑,那脉脉温情能够穿透你的心。
冥君蹭过来,带着一点羞涩和怯意,今天他特地穿上了最美的华服,来见她时的心情,就像见初恋的女朋友似的。
“嫂夫人,不知现在可方便啊?马车已经在城下候着了,请嫂夫人移步,本君为嫂夫人引路。”一手比着,请她下台阶,一手在她背后拦住了璃宽茶的去路。这蜥蜴实在讨厌,魇都里横行无忌是白准纵着他,到了酆都,一切可由不得他了。
冥君带着假笑,很抱歉的样子,“尊使,第一殿不容外人随意进出。魇后和我酆都不冲突,她去就罢了,你是血肉之躯,入殿会坏了酆都的法度。秦广王可是只认人头不认脸的,万一不小心伤到你,那多不好意思。”
璃宽完全置生死于度外,讪笑道:“小妖的使命就是护我魇后安全,至于人头,小妖不在乎,秦广王要杀我我不怕,只要冥君不想杀我就好。”说完嘻嘻冲他龇了龇牙,绕过他,追赶魇后去了。
第一殿在酆都之下,这里衙门排列的顺序就像万象山上那条九泉一样,是倒着来的。酆都为检阅一切鬼事的终站,但地位最高,必须离地面最近。至于那些典狱,当然没有资格谈论环境,头顶哀鸿遍野,脚下业火沸腾,就是各司的现状。
从地面赶往第一殿,马车得走上一阵子。冥君是个有心人,他在车里供上了一炉香,和一幅天界神众的画像,因为知道魇后向佛,这么做算投其所好。
无方坐在车里,听见车门上传来笃笃的敲击声,打起竹帘往外看,一大束彼岸花从窗口塞了进来。
“送给你。”冥君脸颊微红,“这是我们酆都都花,外面花钱都看不到。”
他送花给别的女人,不知冥后看到后作何感想。这刻无方有些庆幸,好在令主手笔大,送起来就是满山。十八狱刀山火海油锅滚滚,他想送也没有天时地利。
她并未接,满含歉意地微笑,“我碰到花粉就流眼泪,恐怕要有负冥君美意了。”
冥君失望地哦了一声,“本来鲜花配美人……可惜了。”随手一扔,把彼岸花扔下了万丈深渊。想了想又搭讪,“嫂夫人的徒弟,就是和令主成亲那位,是什么机缘收入门下的?他不是凡人吗?凡人一向胆小,不像妖魅能够自保,按理说他本不该进刹土的。”
细说起来,委实有很多不合理,她垂首道:“他是我救的一个奴隶,到我门下时受了重伤,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把他医好。后来他就一直跟着我,我入梵行,他也跟着一起来了。”
冥君点了点头,“一个凡人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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