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后都呆住了,他们的婚不是没有结成吗,怎么又变成新婚了?还有他的品味这些年来真是一点都没有提升,死心塌地的喜欢大红大绿大绣花……
她笑起来,自责不已,“实在抱歉得很,是我的疏忽,竟忘了这茬了。且稍等一下,我这就命人送鸳鸯被来。”
冥后退出去了,无方站在那里怨怼地看着他,“你很没有礼貌,不过如果你们熟到不必讲礼貌的程度了,这话就当我没说。”
令主张口结舌,“认识三千年了,还需要讲礼貌吗?”
她不说话,只是眉眼弯弯看着他。令主摸了摸鼻子,无措地回手指了指,“我想让你睡得高兴点……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同床共枕,多么珍贵的经历,怎么能马虎呢。”
无方心头作跳,大觉尴尬。不好意思让他看出端倪,故作大方地转开了身,负着手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含糊道:“我和瞿如睡,你不必忙。”
“那不行。”令主一蹦三尺高,“我们今天造访,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夜里不和我睡,这事很快就会传遍酆都。上次婚礼闹了个大笑话,今天再丢脸,我可不想活了。你不许走,也不许把瞿如招来,就我们两个人,今晚共度春宵。”
无方哑然,“你怎么……”
他堵起了耳朵,“我不听,说什么理由我都不听。上回我就想和你睡,都怪那两个碍眼的家伙横插一杠子。这次他们有自己的卧房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舍我而去?”
“可……可是……”无方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才好,她虽然不像凡人那样固守礼节,但孤男寡女同塌而眠,实在让她无法接受。
令主说不用可是,“面子对男人来说很重要,而且你早晚是要嫁给我的,提前一点睡也没关系。”
这是什么话?男人的无耻本色尽显,她好想揍他个满头包。然而举起手的那瞬,他飞快将她包裹进掌心里,然后低下头,把唇印在她指尖,“娘子,今晚我们有很多时间独处。”
无方惊异不已,忽然发现帽兜底下不是中空的,有实质,可以触摸得到。那唇……真是火热,点在指尖,指尖便燃起来。她慌忙甩脱了,色厉内荏地恫吓:“你再动嘴试试!”
令主听了很伤心,“我就亲了手而已,我还想亲你脸呢。”
一向淡定的无方,此刻淡定不了了,她火冒三丈,跺着脚道:“你再胡说,我真要对你不客气了!”
她周身煞气涌动,他可以看见浓重的霾开始蔓延,吓得他忙安抚,“不不不,别动怒。这里可是酆都,数不清的孤魂野鬼伺机而动。你消消气,免得引来邪祟,到时候坐在房梁上看我们睡觉就不好了。”
她真被他气得不轻,误以为他老实,谁知他满肚子坏水。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了,必要给他一点教训才好。她狠狠瞪着他,“这里邪煞多,待会儿我们金钢圈里见。”
令主茫然,“金钢圈?莲师给你的那个?”
她冷笑着举了举手,那金芒璀璨的环仿佛有它自己的生命,在那如酥的雪臂上缓慢转动,一圈一圈,示威似的。令主咽了口吐沫,“莲师给你这个,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无方恼他总在抹黑她的恩人,刚想臭骂他,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咬着牙,只得勉强隐忍。
冥后引小鬼搬了华丽的被褥进屋,张罗着布置好了,笑道:“上次的婚礼半途而废,我竟没当一回事,没想到魇后还是嫁给他了。不管怎么样,总算可喜可贺,春宵一刻值千金,时候不早,两位快安歇吧。”
无方听出她话里的机锋,自己不是个寸步不让的人,因此还是欠身道谢,客气地将她送出了门。冥后有眷恋,临走向屋里看了一眼,可惜令主没心没肺,他坐在大红大绿的被褥上,拿手拍了拍,看样子这次满意了。
无方关上门,回身两指直指他眉心,“白准,你出来,我们算个账。”
令主呆呆的,“算什么账?躺在床上算可以吗?”
她没理会他,褪下金钢圈当空一抛,拽着他跳进了须弥幻境里。
令主是第一次进这幻境,发现这里青草绵绵,极光流转,天上甚至有星月。那月亮好大的个头啊,明晃晃的,像一面铜镜。
反正不管未婚妻打算怎么收拾他,他先自娱自乐起来。孩子气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夜色下缠绵撩动,慢慢指尖带起了银色的光斑,一点一滴凝聚,随着他手指的移动旋转起来,如同涤荡在河水里的轻纱。轻纱曼妙渐次扩大,首尾相连凝成流利的圆,恍惚另一轮明月,在空中盘旋。
无方起先满腹怒气,结果被他的小把戏吸引,居然忘了生气。他见她沉迷愈发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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