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轻轻一愣,不懂她卖的什么药,说:“他灵魂残缺,恐怕仙体有伤,就这样丢掉,与其被猛兽吞进肚子里,还不如给我……”
话没说完,吴若听她嘟嘟囔囔,心火立起,厉声道:“丢下凡间。”
柳轻轻吓一跳,立马回“是”,然后叼起元城奔出去。
而在一边的妇人目睹这一切,慌忙求饶,请求饶命。
吴若冷冷一笑,看着锁魂的红瓶,心中隐隐一痛,这痛感稍纵即逝,她又恢复冷艳姿态,自言自语道:“元城,你不能怪我,是你命不好,偏偏遇上了我。”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唯利是图的商人罢了,必要时刻,可以随时翻脸。
妇人被她双手一挥,人已经不见,整个大堂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人立在原地,还有脚边一枚玉制折扇,是他的东西。缓缓打开,上面只有淡淡两句话:心达天地,不达则无。
心达天地,不达则无。
细细思量,整场下来,元城都未有和她鱼死网破的想法,几乎是顺着她心思而来。
可能太没有血性了吧,她幽幽想着。
可是蛇窟一战中,他又是那么勇敢无畏,盛瑛的法力更是险些和她持平,他都能背水一战,元城啊元城,我和她也是一样的啊。
不到片刻,柳轻轻回来了,她蹦哒着脚步跑来邀功,在她面前嘻笑着:“姐姐,元城放在了人间的一所客栈中,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他身边的凡人,叫孟江离的,需不需要我去查查?”
她这一提,吴若仿佛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盯她,这一盯让柳轻轻又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慌忙低头退下。
这时,吴若叫住,神思频涌,蹙眉说着:“你去查查遥青山和阴阳家这两门派最早的渊源,务必查实。”
柳轻轻得令,她最喜欢在吴若面前表现自己,巴不得为她赴汤蹈火,连忙化作原形飞出大堂。
右手臂处封印频频闪动,这次她并没有发太大的功力,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此刻,人间客栈内。
“啊元城啊,你醒醒啊,你怎么了啊,快醒醒啊,你不能就这样去了啊,这江湖我还不敢闯啊,你快醒过来陪我啊元城……”
在一张床榻旁,一个身背拂尘,模样像书生的男子一张脸上满是泪珠,哭哭啼啼对榻上人说话,说着说着又开始哇哇大哭,“你这,这,怎么脉搏也没了啊,元城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得他整张脸通红,抓着元城的手不放,跪在床边,眼睛哭得睁不开。
这时,藏香阁一姑娘慌慌张张跑过来,拉着他着急喊着:“道长,求你救救姚媛吧,她快不行了。”
他动都不动,带着哭腔回:“别叫我道长,我不是道长,我就是随便学的杂门派,和道士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人都救不了,元城啊……”
小姑娘叹气一声,来到床边,摸摸元城额头,脖颈和脉搏,害怕道:“怎么,这人死了……”
“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死了,他,他只是睡了!”孟江离哭着推开她,极力辩驳。
小姑娘又急又害怕也跟着哭起来,一间屋子满是嚎啕,吵得床榻之人动了动眼皮。
他们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悲伤中,小姑娘边哭边说:“怎么办啊,姚媛姐怎么办啊……”
这时,元城睁开眼,眼睛望向身侧俩人,有气无力道:“你们是谁?”
他们没听见。
他缓缓坐起,单手摸着额头,头疼欲裂,气息微弱之下,费尽力气碰了碰孟江离衣袖。
孟江离下意识转身,眼睛还没睁开,突然“啊”的一声跳起,然后反应过来,破涕为笑上前就是一个拥抱,狠狠搂在怀里,惊喜道:“元城,你没事啊!”
怀中人满脑糊涂,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奋力挣脱怀抱,对上哭肿的猪头,一脸陌生道:“你是谁?”
孟江离抹了把脸,抓住他手臂一摇,说:“我啊,孟江离啊,你仔细瞧瞧。我这么帅,没道理这么快就忘了。”
元城仔细端详他好久,蹭掉他的手,依旧漠然回:“我不认识你,敢问兄台姓名。”
不是刻意的疏离,而是真实的陌生。
孟江离一下子呆住,表情垮在那儿,眼睛肿成一条缝,嘴巴张得老大发不出声儿。
他知道,元城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