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写的有点飘,往对方脸上看去,疑道:“你身体不好?”
余之归笑笑:“有点累,需入定。”
罗道春恍悟:“那我不打扰了,你好生歇着。”
余之归笑着起身送客。
罗道春仗着身高,仗着余之归听不见,一边揉他小脑袋,挡住他视线,一边直接问张十七:“之归觉得累,是今日与野兽沟通太久的缘故?”
张十七很干脆地回答:“没错,需要灵石恢复。”
经脉不通之人,也能用灵石恢复精神,罗道春到不意外,于是点头离开。
余之归这边无话,洗漱后便上床,捏着灵石入了个定,随后拉开被子,迅速入眠。
——不知何时,被摇晃醒!
他看见罗道春惊慌失措的苍白面孔,嘴唇一开一合间带出血渍:“之归,对方有高手!”
余之归一个激灵清醒,连忙起身下地:“出了什么事?”
罗道春道:“打草惊蛇了,我的傀儡被袭击,再无回应!”
傀儡损坏,于修士心神必有影响,他因此受伤。
余之归也吃惊,怎么山匪中也有傀儡师或控傀者?
若是那样,只遣猕猴行事,可就有点托大了。
“黑夜中对方可会循迹找来?”余之归问。
“倘使对方是傀儡师,便在五五之数。”全看人家想不想找,而不是能不能找。
余之归写了四个字:“定神,细说。”
罗道春点点头,见余之归年纪还不到自己的零头,依然沉着淡定,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慌张。
他原本对任何事情都能举重若轻,此次惊慌失措,实因傀儡师失去本命傀儡,便如一条命去了大半,不心疼不慌乱才怪。
身为筑基期修士,罗道春自然有傀儡,他又是好奇又是保险起见,放出飞行傀儡过去查看端倪。谁知傀儡到了地头没飞几圈,突然一阵剧烈摇晃,随即便失去联系,无论如何也没有回应。
罗道春这下受惊非浅。
纵使疏于修行,他的傀儡也有筑基期的水平。而对方既然能彻底毁坏傀儡,修为至少筑基期以上,轻身来袭,他万万挡不住。
余之归凝神细细思索,他听一鹰一猴保证过,山中没有“可怕到不敢接近”的人类或动物。有没有可能突然来了高手?
飞行傀儡被毁,再派遣傀儡过去怕也无济于事,还得动用御兽决。他拿食物作诱饵,这次唤来五六只猫。
——客栈最怕鼠辈,必定有猫。
猫儿们得到鲜鱼和鸡肉的承诺,一拥而散。
“现在只剩下等了。”
即使猫儿回来,带的消息是没有异动,他也睡不安稳。
——这驭使野兽之法,究竟可不可靠?!
——余之归这个孩子,会不会托大了?!
——这批货物能不能留住?!
——自己的人手够不够?!
——失了傀儡,怎么办?!
种种念头盘桓,罗道春辗转反侧,不敢合眼。
次日清晨罗道春早早开门,发现树上落着数只猛禽。昨日见的那头鹰也在其列。
余之归那边房门还没开,想必还没起床,那几只鹰隼便目光炯炯盯着他。
其中一头鹰张开爪子,掉下一块沾满灰尘并染血的……肉?
皮肤光滑无毛,绝对不是任何一种野兽肉。
老鹰拍打翅膀,雄赳赳昂首鸣叫。
——这是……表功?
罗道春想着,连忙吩咐厨下拿点新鲜生肉,逐一抛出。
老鹰们纷纷啄食。
又过了不长时间,余之归房间开了窗,一张小脸看起来神采奕奕,举起张纸,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事成。”
罗道春又惊又喜,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里询问:“究竟怎样?”
余之归下笔飞快:“对方已经完全丧失战力,我们只要带着酒去履行承诺。”顿了顿,又写,“猕猴王伤得很重,带些金疮药。”
“受伤了?”罗道春吓了一跳,猕猴王现在算自己人,他当然关心,“不会是被那厉害的修士所伤?”
余之归摇摇头:“它们并未提到有厉害的人物出现,猕猴王也不是在混战中受伤的。”
“啊?”
罗道春正疑惑,两只身上带血,秃了毛的猕猴从窗外钻了进来,吱吱喳喳挥舞手臂。
“我来详细问问。”余之归写罢搁笔。
这两只猕猴当时都在现场,表示猕猴王是在获得胜利后,被一道银白色的影子,闪电般直扑脑袋,将之从高高的山石上撞了下去,不能行走,还吐血。
它俩这么急着过来,便是想求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