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归看看张十七。
张十七看看余之归。
通过张十七的讲解,余之归知道君秀山在明轮国,自己应该是明轮国人。而他离开已久户籍早已不存——据张十七所言,当年因为他是被“修士”带走,修真者不沾凡尘,户籍自此便销毁,只在家谱上有所记录而已。
张十七的户籍自然属于余之归的母亲张一青张家,只是张家除了余之归现在什么也没剩下。
余之归掐着御兽决往天上撒,两只麻雀扑棱棱飞到城门口看画像。
过了一阵,麻雀飞回,在空中绕了几个圈子,也不知画的什么,余之归点头,示意张十七一切平安。
张十七伸手按腹间,猎隼傀儡出现——要进真珠城,最好便是扮成地位超然的傀儡师。
操纵傀儡自然需要五彩灵石,这也是张十七这几年没有完全与世隔绝,甚至能加入五色山庄探险队的原因:他没有后勤保障,一应补给都得自己动手。
此时的猎隼傀儡也稍有伪装,个头和毛色均有变化,花花绿绿一团,令人……不忍卒视。
余之归按照自己印象中最难看的装饰,修整了猎隼。他的理由十分简单,这样别人绝对不想看第二眼,谁会再去分辨伪装?
只是这样一来猎隼便无法执行监视观察的任务了。
——猎隼不能,但天上还有很多飞鸟。因此牺牲外表也算不得什么离谱之事。
张十七对余之归能改动傀儡一事,不仅不再吃惊,而且完全泰然自若。
所谓见怪不怪,习惯成自然。
于是猎隼立在张十七肩头,两只麻雀也充作傀儡状,目不转睛,齐齐肃立在余之归双肩之上。两人抛却用以扰乱视线的死虎和独轮车,改头换面。
修士有修士的地盘,凡人有凡人的地盘,凡人想到修真者的所在,难如登天,修士入俗世,则轻而易举。
只要露出不谙风土人情的破绽,再“不经意”展现实力,自然给人一种“修真者游戏风尘露马脚”的错觉。对于修士,凡人一向崇敬,况且这真珠城在俗世中算得上一座大城,偶尔也有傀儡师经过,城卫并非没见过世面,看二人的“傀儡”就在面前,自然乐于放行。
不一时成功进城,城中来往商贾众多,民风开放,街道甚为繁华热闹。只是这些热闹和余之归关系不大。
原因无他,囊中羞涩。
为了假扮“不谙世事的修真者”,张十七甚至拿出俗世不流通的五彩灵石做进城费。
实际上,他们身上也只剩五枚灵石。
灵石用于驱动傀儡,用一枚少一枚,换成钱财太亏。尤其在俗世之中还不好淘换。
张十七正在犹豫做什么营生弄几个钱,余之归到是极为泰然自若,让他收了傀儡,打听书院所在,招呼一堆鸟儿,叽叽喳喳直杀过去。
驭兽师最受什么人欢迎,他到是十分在行。
——真珠书院的学子便发现,书院门口多了两个杂耍艺人。
看守书院的门子怕扰了学子读书,起先也赶这两人,余之归便眨巴着眼睛,一挥手,所有鸟儿都默默无声,排成数列,低头给门子行了个礼。
张十七又上前解释,他们家贫无法请先生,想收集些旧书,给孩子认认字,学些礼仪。作为回报,愿意施巧技以博学子一笑。书里说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整日埋头读书不一定就是真学问。
他在这边说,余之归看见墙头有只乌云盖雪的猫儿,招手唤下来,学人样子向门子连连打躬作揖。
双管齐下,这才哄得门子点头。
余之归的鸟儿们静静站成一个方阵,但凡有人经过,便飞出一列,在人眼前组个圈子又飞回。如此一来,若无急事,到是零零散散有几人驻足。
地上写着几句圣人文章,张十七只要随便说一字,便有一只鸟儿扑扇翅膀,端正落到那字上。如地上几字重复,便有数只鸟儿落下,煞通灵性。
又有数十只鸟儿,或伸展翅膀,或缩头缩尾,在地上拼出花样及简单字样,也甚是好看。
有人质疑作假,张十七便与之打赌,将他随身带着的书册,翻开随意一页,那人说一个字,随意指一只鸟儿,那鸟儿便飞过去以喙啄之,无一错漏。
也有人怀疑那鸟儿并非真物而是傀儡,余之归便让鸟儿直接在地上落了一泡黄白之物。令对方哑口无言。
张十七见人多,又将求书之事说了一遍。众人一听不要钱要书,这孩子小小年纪知道上进,也多有赞赏。
于是一下午加晚上,余之归所获甚丰,不仅有书,还有各色点心小零食。有人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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