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姀:……
阿姀:吃点栗子瞧你这小气劲儿。
火光迎着衡沚的侧脸,他身上应当被烤得极暖。阿姀缩在被子里离炉火远,想到那暖意便瑟缩了下,也懒得搭理衡沚,径自摸了本书无言地看着。
室中安静下来,火烤栗子壳的爆裂声又闲适地响着。
召侯果然是往夫人这里来躲清净的。
半晌——
“吃。”手伸到阿姀面前,甜香味顺着鼻子钻进阿姀的五脏六腑。
衡沚端了一捧黄灿灿的栗子仁,散漫地弯着腰,在她的面前。
无事献殷勤。
“有件事同你说。”
你看,非奸即盗。
“你说。”阿姀自觉不是小气的人,捏了几颗在手里,一口一个毫不含糊。吃相如何,现在早就用守宫里的规矩,突出一个野蛮生长。
“我们恐怕不能及时回城了。”衡沚收敛神色,瞧着很是严肃,“原州的一个司兵,在宕山死了。李崇玄派了人来,我得协助去查。”
栗子被阿姀拿空,衡沚拍了拍手上的残渣。
阿姀微微吃惊,却也有些不解,“为何要你去?”
宕山所属是有官员驻守的,小小一个州府司兵,顶多算是李崇玄家臣。李崇玄明面上官职还要低于衡沚,也不必他去吧?
衡沚一脸无奈,“李崇玄来信,非说婚仪那事你我欠他一个人情,依你看我还是不还?”
阿姀结舌,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
不过好处就是,阿姀可以顺便蹭了宕山汤,不必花钱。
是以眼下才有几个人互相依偎着,观赏汤池山水的机会。
阿姀翘着脚,碍于有伤不好走台阶,坐在池边上慢慢往下滑。温泉水浸润身体,叫她舒服地眯起眼。
云鲤被阿姀调教得早就不拘尊卑,也同周嫂子一起,在隔壁屋的池中泡了起来。这两人出奇一致地有眼色,坚决不与阿姀同泡。
话说得极酸人,怕搅扰了小夫妻的情致。
阿姀摆出无可奈何的一张脸,由她们去了。尽管她已经与周嫂子解释了多回,与衡沚互算利益,毫无真心。
周嫂子总是满脸写着:我懂,不会将你二人拆穿。
云鲤更不信了。
用赵姑姑的话来说,在此之前,主子可从来没对哪个女子如此好过!
阿姀牙酸得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冷?”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叫阿姀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缩了起来。
转身看去,竟然是衡沚那厮在身后的汤池中,与她背靠着背,左不过一丈距离。
“你怎么进来了?”阿姀不爽地转了回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