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摆在这里,阿姀流落在外,无论是继续以给人哭丧卖苦力,还是谋别的生计,都迟早有被抓回去的风险。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新帝想要宣城公主和亲,是天下皆知的事。
也许她逃出宫,也有躲避和亲的意图。
若是下次再见,是什么她出嫁的场景,衡沚也觉得不畅快。
新帝是不可能再花功夫笼络蜀中的,再划算一些,怕是要嫁她去草原。那是什么地方?一个女人嫁父子三代比比皆是,历来的和亲哪里有不苦的。
想起那缘悭一面,也不想见她往火坑里跳。
总之是可惜。
“去蜀中做什么?”他想了想,问。
好歹算是个轻松的问题了。
阿姀以前就听说蜀中好风光,民风也爽朗。最重要的是美味颇多,是个安居的好地方。
虽然是蜀中侯王宣素来同都城不对付,不过她也没同都城对付过。
再隐姓埋名一些,应该是不会叫人发现的。
“大崇处处风光,当然是去见识见识。万一碰上什么缘分,兴许就留在那儿了呢。”
听说蜀中有一种独特的暖锅,一边烹一边吃,阿姀早就想试试了。
看她语气满是向往之情,衡沚不觉敛了眉。
“总之。”阿姀背着手,“我不仅不会低估自己的能力,也不会低估世子的能力。”
说这话时,她的眼中莹亮恒定,“我还相信,世子绝不会屈居小小恪州,宏图几何,自是不可估量。”
然后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回去了。
衡沚:……
本以为是狼狈为奸的谋算,这一席话突然说得这么昂扬,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俩是什么朝廷栋梁国之肱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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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临时给了阿姀征用后,云鲤在外头守了两天。
主子说里头有要事,叫他们看好书房门,鬼祟的人一概抓起来。因为是亲近的侍从,她和云程才被允许交替守门。
新夫人此刻正捋起袖子,蹲在地上将那日抱来的碎石头磨成粉。榔头在她手中像是绣花针一般灵巧,一锤下去碎石头又碎成了均匀的小石块。
阿姀抬头的功夫,瞧见门槛上云鲤半张圆圆的脸,不由招手,“云鲤,进来进来!”
云鲤蹭蹭蹭了跑进来,忍不住问,“您这是在做什么呀?为何不叫云程来做体力活儿?”
鉴于也不能明着声张作假,阿姀就简略道,“有些颜料不好买,所以只好买点原料回来自己动手了。”
“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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