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女也是顺郡王的三妻之一。
温彩心有疑惑,却冲他笑得甜美:“我瞧谢家不错。”
“谢家不喜玩弄权势,谢家门生遍布天下,为避帝王猜疑,从来不参与权势争斗。”
慕容恒微眯着双眼,“右丞相一职至今悬空,是该定下一个人选。”
他们原不喜欢玩弄权势,可这不代表他们会束手就擒謦。
温彩柔和地道:“阿恒,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站在你这边。我只想与你好好的,相携相守一辈子,我们一起哺育我们的儿女,一起看他们长大……”
慕容恒突地开口问道:“石二一如何?凡”
温彩一惊。
石二一后来的确是做了丞相,可这是数年之后的事。
慕容恒近乎自言自语,“此人是个孤臣,既不是太子一派,更不是顺郡王一派,父皇对他既喜又恨,若我建议父皇择他为右丞相,想来父皇不会反对。”
皇帝为什么不同意太子的建议,不让贺兰绝接掌西军都督一职,这其间令人思索,太子建议贺兰绝为兵部尚书,被皇帝剥回,最后贺兰绝只得上任千牛卫指挥使一职,就是这个官职,也是皇帝连驳了太子两次,不好再驳,方道“暂由贺兰绝接掌千牛卫指挥使一职。”他当时说的是“暂由”,意思是贺兰绝若干不好,就会罢了他的官职。
贺兰绝名为千牛卫指挥使,实则早已经被两名副指挥使架空了,其中一人曾是代理指挥使一职三年,眼瞧着今岁秋天就要通过吏部考评后升为千牛卫指挥使,却生生被贺兰绝夺了去,这心头不痛快、不服气。
贺兰绝上任旁的官职都好,唯独这个实缺,却不大好应付,且金吾卫、监门卫、千牛卫历来担任指挥使、副指挥使的官员皆是出生御卫营,早前都是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是皇帝跟前的心腹红人。牛千卫的两名副指挥使自然也不例会,贺兰绝一个地方回京的大臣,想真正掌控千牛卫那是不可能的,实权还是在两名副指挥使上,且这二人相识数十年,也有几十年的交情,岂能由一个中途杀出的程咬金成为顶头上司心服的。
太子为自己替贺兰绝在京谋到一个实缺欢喜,自认许诺贺兰绝的事做到了,更重要的是他立了贺兰雪为太子妃,也算是对贺兰家最大的荣赏。
可慕容恒思量一番,就看出皇帝对贺兰家人的态度,皇帝是不想重用贺兰家,皇后娘家顾氏一族近来的势头太大,荣安候顾谦入京成为新贵,建安伯顾让也有入京谋缺的意思,顾让一粗未入京,倒是顾澈、顾波先入京了,一个想着娶七公主,一个则是打着要嫁皇子的主意。
温彩未答,慕容恒又重复了一遍,转而道:“我瞧着石二一不错,此人爱管闲事且一身正气,若他担任右丞相一职,便可对顾家起到约束之效。”
温彩轻声道:“你当知道,太子想替顾谦谋取右丞相一职。”
“太子早前提过,可父皇就没答应的意思。自崔丞相被流放三千里之后,这满朝文武保举的人选不少,无论是大皇子一派的,亦或是太子一派的,父皇都没应,其间也不乏有真才实干的能臣,这是为何?父皇是不想把这么重要的官职给了任何一派的人,若不是谢丞相自来尽忠朝廷的父皇,就凭他把女儿嫁给太子,左丞相之位能不能保住还得另说。”
温彩也听人说过,虽然太子宫有一位谢良娣来自谢家,可谢家的家主谢丞相一再表态,谢家只忠于朝廷、忠于皇上,这言下之意:他们不会给太子开任何小灶。这也是谢良娣在太子慕容恪定太子妃时,最终失利的原因。
慕容恒习惯性地张开双臂,温彩解了他的外袍。
温彩的动作纯熟而干练,将锦袍披挂在屏风上,又传双双送了温水。
“顺娘,我这么做,这次只是为了朝廷,为了父皇。”
温彩凝了一下,带着疑惑地道:“你与太子生嫌隙了?”
慕容恒嘴硬地道:“没有的事!”
温彩可不信,以她两世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重情重义更重诺之人,若不是太子做了什么事寒之心,他不可能完全不顾太子的想法,他现在所做的一切,看着似权衡朝堂势力,实则更是针对太子去了,要分化太子势力。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快,你与旁人说不得,还能不与我说么?说来听听!”
说,还是不说?
慕容恒想到那事就觉得颜面尽失。可若不失,纸包不住火,他让温彩在府中静养,先不要入宫,但温彩不可能一直不入宫给秦荣妃、皇后请安,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温彩一旦入宫,怕是他与贺兰柔的事就会知道。
与其让旁人告诉她,倒不如是他说出来的,虽然这让他难以开口。
“我……被人玷\污了……”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一阵“啊啊”之声,却是双双一挑帘子进来就听到这话,惊得握不住铜盆,一时失措,发出手忙脚乱的声音,险险地端住了盆沿,望向二人的神色要多
古怪有多古怪。
慕容恒一脸通红,大喝道:“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他抓起一旁的瓶子就冲双双砸了过去,双双一闪,瓶子落在地上顿时化成了碎片。
太丢人了,被双双听了去。
他可是亲王、皇子,堂堂尊贵之身,竟被人玷\污,那死丫头怎么就进来了,这件事他连二安子都不愿说。
温彩久久回不过神,嘴里重复道:“你怎会……”
他是男人好不好?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被人玷/污了,温彩的脑海里冒出来的就是他与某个女人缠绵的画面,原想大怒,可她一瞧慕容恒那五分委屈,三分落魄,两分恼怒的样子,可不是装的。
温彩一时间五味陈杂,她丈夫与某个女人有了出\轨之举啊!她还要安慰他不成?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
慕容恒竟好意思说“被玷\污”,是不是以为这样说她就可以不生气了。
温彩想骂人,可看着他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红着双眼道:“你回娘家后不久,太子约我去太子宫,太子妃煲了羹汤,我……我就吃了一碗,不想汤里下了药。我当时感觉到不妥就要告辞,却昏了过去。待我醒来的时候,就被一个可恶的女人给……”
他快委屈得哭了啊!
“你身上的挠痕就是她留下的?”
温彩立时脑补,回家第一天她看到过他身上的挠痕,当时他说“洗澡搓的”,身上那么多的红印,有的已经破了皮,深深浅浅全是一道道的口子,双臂细密,像是擦伤,胸前则是密密的红浸出血凝结成的细碎疤痕。
“不是,是我回家后,想到那事,觉得自己好脏,我一直洗,想把那恶女人的味道洗掉,可洗着洗着……就……”
擦伤了自己。
慕容恒可怜巴巴地抬头,泪光闪烁。
温彩觉得自己才能那个吃亏的,可是看着他这副模样,她很想骂人、亦很想发作:“慕容恒,中了药……你……就和别人上/床了,你不是自幼习武,你的定力呢?就算被算计,你也该回家,你也该去镇远候府找我……”
慕容恒愣了片刻,忆起那事,他又恼又气。“是我被人玷/污了,你……不心疼我,还骂我,还嫌弃我……”
他一落音,气哼哼地坐在一边,再不说一个字,这模样就是与父母滞气的孩子,用背对着温彩。
温彩紧拽着手里的帕子,恶狠狠地看着他。
他坦诚,想来不是他愿意。
可她想打人,她该怎么做?
她处处防备,他也是在处处小心,可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贼一直盯着你,你稍不注意,就被贼得手了,即便是英明威武的皇帝,年轻时候也被几个宫人、官家小姐算计过。
她该怪他么?
她该和他闹么?
温彩的脑子全是一团浆糊,眼前全是他被人算计,与一美人相好的画面,她想着,便觉得一阵恶心。
脑海里,忆起十二三岁时问祖母汪氏的话:
“祖母,这世间的男人不三妻四妾会死么?你说他们的妻子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接受与人共侍一夫?”
汪氏悠悠轻叹:“并不是人人如此,你祖父就只娶了我一个。”虽然后来祖父早逝,可对汪氏来说,她的丈夫就是世间最好的男子。
温彩歪头笑道:“顺娘将来也要找个像祖父那样的夫君。”
汪氏笑,片刻后语重心长地道:“身为女子,要记住一句话,在寻常百姓家东西坏了便修,修修就又可以用了。可富贵人家,想的却是:东西坏了就丢掉,换了新的使。
对于婚姻便是如此,对于坏掉的,有人选择了维修,而人却想到了更换。你祖父年轻时候动过纳妾的念头,那时候他就如家里坏掉的物件,是我让他打消了此念。
顺娘啊,你要记住,夫妻间的婚姻需要用心的经营。相守一生,会遇到很多的坎坷,亦会有许多的风雨,要学会包容、体谅,有时候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每一件事,你就更要学会看到本质,而不看单纯地看到一件事的表面。若是你给他机会,也许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婚姻如家里的物件,坏了要修,而不是丢掉。
你丢掉了,许就是别人的。
温彩第一次学会了强抑自己的情绪,情感上,她应该大闹;理智上,她又觉得应该听当年祖母的教诲。
慕容恒还在生气,是生他自己的气。
她不能怪他,即便心里有结,却也得装作心疼、装作包容地面对,她还不能说半句责备的话,更不能去骂他,他是人,不是神仙,即便是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虽然聪明如他,哪有一生不犯错的人。在这充满尔虞我诈的京城,你逃过此次的算计,谁又晓得你是否能逃过下一次算计。
她快走几步,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阿恒,我没嫌弃你!我只是生气,我感同身
受,骄傲如你,怎能忍受那样的欺凌。”
慕容恒的恼意轻减了三分,“你给我报仇!”
“好,为妻给你报仇!丫丫的,是哪个找死的女人,色胆包天,欺负男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放心,为妻一定狠狠地收拾那女人!”
慕容恒回抱温彩,将头埋在她怀里,“你会不会嫌弃我?”
连他自己也觉得身上好脏,想到她女人身上难闻的味道就觉得恶心,他细细地闻嗅着,鼻翼间只有属于温彩的体香,淡雅的,迷人而熟悉的。
“你是我丈夫,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只会心疼你,怎会嫌弃你。”
这台词……
她怎么觉得反了啊。
就算是一夜情,也是他占了便宜,可他为嘛这种楚楚怜人的痛苦样。
可他又不像是装的。
她很想捏死这家伙,可她觉得应该相信祖母的话,祖母那些话是她一生的精华,她应该听祖母的。
慕容恒低低地道:“这些天我一想到这事,就难受得要死,我发现自己对其他女人越来越厌恶,那天在养性殿,大宫娥给我奉茶,我一闻到她身上的味儿,就难受得想吐。顺娘,我一定是病的。”
女子被人侵犯,许会留下心里阴影。
慕容恒所说若是真的,是不是他也留下心里阴影了?
温彩越发搂紧了他,低头轻吻着他的额头,嘴里低低地安慰着:“阿恒,我给你报仇。你告诉我,那女人是谁?”
他低你地答,像个被欺负的孩子,无助地道:“太子妃的妹妹贺兰柔。”
“这件事,太子妃和太子也有份儿?”
“嗯!”在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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