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军队是个讲纪律的地方,而此等谣言很明显是有人想要借粮草滋事,大作文章。散播谣言是有违军纪,本王绝对不允许有此类事情发生,本王现在就……”
闻言,底下的将士们也大概明白是有心人在作祟了。听大将军的语气,是要将那在军中造谣的奸细抓出来,有奸细可抓,所以,将士们面上的神色更激动了。
可百里擎天的话还没说完,这时,远处的营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
“大将军——大将军——”
这一声大喊不但中气十足,而且还透着几分急切,引得所有将士包括百里擎天等人的目光都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马总兵面色慌乱急急忙忙地朝高台处跑去。
待他跑得近了,百里擎天才一声怒喝,“身为一个总兵,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将军正在为有人胆敢在军中造谣的事儿生气,这马总兵干嘛那么不知事,偏偏在这个时候冲出来触霉头?
不过,看马总兵那惊慌失神的样子,很对人立刻就想到会不会是粮草的事情真出了问题?
有了这样的想法,很多人的心又开始摇摇晃晃,忐忑不安。
马总兵挨了大将军的喝斥,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一般,噎了一下才嗫嚅着拱手道:“大将军,末将有要事禀报。”
“说。”百里擎天睨了他一眼,冷声道。
“可是……”马总兵转头瞄了一眼底下站得黑压压的将士们,欲言又止。
百里擎天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但却一挺胸,凛然道:“有什么事就说吧,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没有外人,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马总兵有些迟疑,但下面的将士们听到百里擎天对他们左一个‘自家兄弟’,右一个‘情同手足’的亲切称呼,都觉得心里暖如冬阳。
百里擎天对马总兵的迟疑很是不悦,又加了一句,“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有事就快说。”
“是。”马总兵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启禀大将军,末将刚才回到营房中的时候发现放在桌案上的军印不见了,一急之下,所以才,才急急忙忙地跑来禀报。”
“你说什么?”百里擎天大怒。
马总兵的话声并不小,靠近高台之下的许多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听总兵大人的军印竟然不见了,听到的人都是大惊。
并且,消息就像水中的涟漪一般,一圈一圈向周围快速扩散而去。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几万将士都知道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军印都能不翼而飞,这个消息的杀伤力完全不压于粮草断绝的问题。底下的将士们免不了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这时,牛莎莎上前两步,好心地大声提醒道:“马总兵,你有仔细找过吗?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放在哪里?”
马总兵苦着一张脸,赶紧作答:“回将军,末将的军印就放在桌案上,末将记得非常清楚。刚才大将军说让末将草拟奏折送往京城,告诉皇上我们已抵达泉州。末将回了营房草拟奏折,可拟好后却发现军印不见了,我四处找遍了,就是没有。”
“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询问过门口守门的兵士?”百里擎天怒声问道。
底下的将士们听到大将军如雷般的怒喝,个个都赶紧闭了嘴,瞪大眼睛看着高台之上。当然,很明显的,他们的注意力也从粮草转移到了军印上。
马总兵也被百里擎天的气势吓得低了头,“回大将军,末将已问过了,守门的兵士说他们值班后没见到任何人进入末将的营房。而昨晚刚到驿站时,是末将亲自整理的行礼将军印放在桌案上的,今日一上午也没用过军印。”
闻言,百里擎天低垂着眼帘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既然今日白天没有人进去过,如此说来,就是昨晚有人潜入了你的营房偷走了军印?”
“这个——末将也不知道。”马总兵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末将昨晚和华参将在一起研究青州的城防,很晚了才回到自己的营房。”
“如此说来,一定是有贼潜了进来。军印乃黄金所铸,现在四处兵荒马乱,贼人一定是穷困潦倒不识军印的重要,只见财起意便偷了去。”华天佑眼眸半眯,摸着下巴分析道。
华天佑这样一说,牛莎莎和马总兵都纷纷点头,底下也有人亦然。
“本王的军队也敢来偷,真是胆大包天。既然这样,昨晚都是哪些兵士值夜的,防卫不严也当问罪,查清了姓名,每人赏十个军棍。”百里擎天咬牙下令。
百里擎天话音刚落,牛莎莎就几不可见地笑了。
没想到百里擎天和马总兵演起戏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半个‘奸细’都没提到,就将话题转移到了昨晚值夜的人身上。这样,很容易就能追查到昨晚在马厩后密谋的两个士兵,只要不惊动他们,密切监视他们所接触的人,应该就不会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