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长子,有一位出身高贵的妻子,膝下嫡出儿女双全,二姐夫又没有听说过什么不好的传闻,于情于礼都不该这样啊!
“怎么可能?”绿焦不可置信的低语道。
只要魏国公不是老糊涂了,那么二姑爷的位置就不可能有动摇的。难道那位陈国公府的旁系小姐真的就能够把魏国公迷的神魂颠倒不成?这可能吗?即使真的神魂颠倒了,这公卿之家的世子之位是要上报礼部由皇上的批准才行的,皇上能允许一个庶子继承魏国公府吗?
“怎么不可能?”含笑反问绿焦,也在问自己。“国公夫人呢?”
“现在的国公夫人并非魏国公的原配,而是继室。据说魏国公和他的原配夫人极好,和现在的国公夫人倒是有些相敬如宾。”
少年结发夫妻,尚未发现对方的缺点,感情正浓的时候,一方忽然急病死了,留下的一方永远记住了对方的美好,这很正常,对于后来者却极为残酷。因为活人是永远比不过死人的。
水含笑想了想:“那原配没有留下儿女吗?”
“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了。”
“嫁到哪里?”水含笑抬起头注视着绿焦问道。
“嫁到了沧州乔家。乔家是百年望族,书香传家,几乎代代在朝中都有做官的,现在的翰林院大学士就是乔家的人。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嫁的是乔家的嫡系次子,现在三女一子,过得挺好的。就是嫁的有点儿远啦,回娘家不方便。二姑娘和那位大小姐估计没见过几次面呢?”
“那位大小姐的婚事是谁订的?”
绿焦有点明白,“是现在的国公夫人。”
“那位小姐和国公夫人感情如何?”
绿焦想了想:“应该是一般吧!没什么失礼,但是也不亲近。”
含笑放下手中的针线,漫步走在廊下,欣赏着院子里的风景,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想来也是,如果感情好的话,也不会把那位小姐嫁的那么远。幸亏那位小姐过的还不错,如果不好的话恐怕国公夫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这事和二姑爷有什么关系吗?”绿焦有点不明白。绿焦是小时候被水含笑捡回家的,从小跟着水含笑,所以有什么问题一般都习惯直接发问,没什么太多的顾忌。
“魏国公和夫人感情极好的时候,夫人病逝,仅留下一个女儿,逝去的妻子床前叮嘱善待女儿,国公视嫡长女为掌珠百般珍爱。之后娶的继室,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的远远的,几年见不着一次面,你说魏国公心里会没有心结吗?会不会暗暗对继室不满?”
绿焦想了想,觉得含笑说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说:“确实,魏国公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
“不舒服还是轻的,如果那位大小姐嫁过去之后日子过的不好,那么魏国公恐怕会恼了国公夫人的。”含笑浅笑道。“公卿之家讲究母凭子贵,也讲究子凭母贵。二姐夫是现在国公夫人的儿子,虽是嫡子,却不是原配嫡子,再加上心中不喜国公夫人,恐怕对世子的喜爱也是有限,那么真的有了喜爱的孩子,想要换世子也是有可能的。”
“魏国公和国公夫人也算是少年夫妻,这么多年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绿焦想了想提出异议。
含笑赞赏的看了绿焦一眼,抚摸着一片绿叶道:“即使魏国公和国公夫人有多年的感情,但是有嫡长女远嫁的事情摆在那里,不免在魏国公心里面留下一丝阴影,那么现在有了这位宠爱的妾室,下意识就是防范着国公夫人,避免喜爱的儿子身上出现嫡长女的遗憾。”
“如果魏国公亲自插手儿子的婚事,那就太抬举这位庶子了。”绿焦不满的说道。魏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是谁家的小姐,绿焦下意识的觉的世子夫人是自己人,不免替世子夫人抱屈。
“是啊!所以二姐姐二姐夫才会心中不安。魏国公亲自插手,找的那肯定是高门贵女,而高门贵女又怎么可能愿意屈身嫁给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庶子,心大的不免惦记着世子的位置,再加上那位姑娘的推波助澜,姐夫恐怕真的就危险了。”
“即使魏国公有这个想法,皇上也不可能批准的。”绿焦想了想道。
“那也未必,陈国公府和定国公府据说是姻亲,如果出身定国公府的皇后娘娘帮着说句话,皇上会不会准?即使皇后娘娘不开口,皇上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会不会准?”含笑反问。
“那怎么办啊?”绿焦哑然,听含笑说的严重,越想越有道理,不由着急。
含笑微微一笑:“水家在闽京的人不多,姐姐有什么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二姐姐不容易啊!”未尽之意是—所以啊!自己这刚嫁过来姐姐就找上门了,不就是寻求帮助的吗?顺便也看看我这个妹妹值不值得交往。
“那小主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去赏花宴认识人去。”含笑抬手将手中的绿叶扔在草丛中,转身回到屋内继续自己的针线活。
先把衣服绣好再说!
——无论做什么,半途而废都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