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在武林中还算是有所依靠:但方才此人对祝语涵的灼灼目光,一点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着实令人看了不喜,众人嘴上不说,心下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处…辛婉怡嫁了此人,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头!只这话却不能明说。
“那……就先都上来吧!”
听姬梦盈出言提醒,吴羽这才醒过神来,自己方才确实失态,也怪不得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三分异样,只是这等事愈解释愈不清,他索性就不多话了。
也幸好方才虽是心神都专注在此女身上,但落崖前的江湖路却不是白走的,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这等事已成了习惯,姬平意的言语他可听得清清楚楚。
“若与君山派为难之人,与攻击栖兰山庄之人是一路,众人合计合计,说不定能探出个蛛丝马迹,不如岳兄也一起上来,好生讨论一番。”
听他这么一说,岳敏宸随着姬平意正要走上楼梯,却见祝语涵身形不动,凝在当地也不知是不还在戒备,两师兄弟互望一眼,都猜到了祝语涵所思为何:此次前来赴援,祝语涵算是君山派的绝佳助力,照说分析敌人这种事不能漏了她,但方才吴羽看她的视线实在太过肆无忌惮,又没有明书相邀,也难怪祝语涵为之却步,两人正自寻思该怎么劝她上来时,只听话声又起。
“至于这位祝姑娘,也请一起上来……”
走上二楼,吴羽身形一定,头虽不回,声音却飘了过来:“方才那一掌威力着实过人,姑娘一身功力,只怕比姬少侠还高明些,云深阁闻名江湖已久,果是不凡,在下不由有些见猎心喜,待此间事了之后,不知能不再向姑娘讨教一番?”
“如此也好,”
声音恍若银铃轻响,悠悠荡荡之间,仿佛光听着这声音,整个人都舒服了几分,众人中除了姬平意外,都是头一次听到祝语涵说话,没想到竟如此清甜好听,身不由主地心神微荡,就连本轻咬银牙,连羡带妒地看着偎在姬平意怀中姬梦盈的夫碧瑶,也不由把眼光转到此女身上,“待此次君山派事了之后,在下也想与吴兄切磋,还请吴兄不吝赐教。”
听祝语涵这么说,悠悠然走到房门前轻轻叩门的吴羽表情没变,反倒是姬平意眉头微蹙。祝语涵话语虽是平和,听来柔柔的让人觉得舒服,但比之先前在外相见时,那沁人心脾的温柔劲儿,此刻话中却带了几分杀伐之意,显然吴羽方才的无礼视线,已让祝语涵不由动怒。口中虽只说是互相切磋,到时候也不知会战成什么激烈模样?偏偏吴羽无礼在先,便用了武道上见猎心喜的理由,仍难带过不良影响,偏生两人武功都高,若真打起来,便靠师父拂云子也难以分解得开。
若换了片刻之前,两人要打便打了,姬平意也不会关心这等事,但现在却不一样,祝语涵此来为师门援手,加上男人对美貌女子油然而生的照拂之意,姬平意万万不想让她吃亏:偏生先不说吴羽出手相救,以及护送邵雪芊母女来此之恩,光他与辛婉怡已然成婚,与自己家里的关系就称不上外人,两边若真闹将起来,姬平意的立场可真是左右为难,也不知该帮哪一边才是。
几人在房中坐定,听岳敏宸与姬平意说清了君山派此次之危,邵雪芊不由皱起了柳眉。
本来她之所以来此,一来是因为心忧其子,二来也是心力交瘁之下,想寻个人依靠。虽说江湖巾帼没那般重视所谓的三从四德,但这回的敌人到现在还没现形,唯一的线索又是石渐的“洪涛无尽”功夫,让邵雪芊对姬园的拜把兄弟们大失信心,加上即便身子已给这“吴羽”占了,她对这人仍有些许戒心,眼下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就只剩下拜在君山学艺,身兼两家之长的儿子。
但人多力量大,尤其现在不知敌人的势力究竟如何,对威天盟的人马又不敢太过相信,邵雪芊来此找姬平意,也有一半的意思想求君山派援手,多个人相助也多一分指望:却没想到便在三个月前,玄袈教教主一戒僧来寻夫明轩讨当年一战的梁子。
一戒僧虽是败退,却是不依不挠,竟联同黑道中云天七宗等帮派要在百日之后与君山派分个高低。这批联盟龙蛇混杂,间中却不乏高手,尤其十二连环坞坞主曹焉与锦裳门掌门霓裳子更是个中翘楚,也难怪姬平意分不开身来。
那一戒僧当年便是道上高手,什么都戒,就是不戒杀人,本来佛门虽主温厚,也有降魔卫道的狮子吼,否则少林也难久执武林半耳,但像一戒僧这样每当杀人之时,口中佛号宣的愈是慈悲恳切,下手愈是狠重冷酷,丝毫不留情面,这等以杀人悟道的和尚,却也少见。
只是他武功高明,修的是横练童子功,等闲刀剑伤他不得,光看他出身的少林寺几次想清理门户,仍是拿他没法便可见,当年若非夫明轩一招之胜,迫他闭关隐修,只怕江湖上还有好大一番腥风血雨。
虽说有云深阁相助,但无论怎么计算,情势仍不容乐观,毕竟祝语涵艺业虽高,年纪终轻,要和这些老练狠辣的黑道强徒相拼,胜算着实不高,君山派中拂云子老病缠身,夫明轩与曹焉或霓裳子相较虽不输了,但姬平意可就差上一截,更不要说岳敏宸等人,即便到时不是混战,光是两边阵营里最高明的三人两两相对,除夫明轩或有胜机外,另外两人的战况可都难以乐观。
目光飘向在旁静立、双目微阖,似是什么也不管的吴羽,一副神游物外模样,也不知听到自己这边的商讨没有?邵雪芊心下好生复杂,自己内伤筒未全然痊愈,此时此刻出手,就算比儿子还高明些,与曹焉或霓裳子相较之下,却仍稍有不及。
照说现在情况,求易名吴羽的段翎出手该是理所当然,何况自己连清白也赔了进去,要他付些代价也是正常:但不知为何,话到喉边总是难以出口,只觉心中甚是不愿求他。姬平意看着母亲目望此人欲言又止,也不好主动开口。
“这样啊?前辈你帮帮忙,好不好?”
邵雪芊和姬平意不好开口,却不代表旁人也为之噤声,见他立在一边没有动静,姬梦盈小心翼翼地走到吴羽身边,轻声说了出来。
虽说方才吴羽看向祝语涵的目光很是奇怪,他之如此怪模怪样,仿佛对君山之危毫不动心,多半也跟此女有关,但事关大哥师门,姬梦盈自不想一点忙都不帮:“有你出手,这一仗一定能够赢过那些坏家伙……”
“必胜倒是未必,打他们个出乎意料倒是行的,”
微微地摇了摇头,吴羽总算睁开了眼睛,却不是望向姬梦盈,而是在一旁专心听着,连吭都不吭一声的辛婉怡。“本来若还有一、两个月时间,让婉怡尽心费神,想办法疗治拂云子,由他处理自家之事才是正送:但现在所剩时间不到十天,要找其余帮手也时不我予,这一仗我自会帮小梦盈,难得动动手,活络筋骨也是好的。”
听吴羽这么说,沉稳平静如岳敏宸都不由惊呼出声,姬平意更是一副暗骂自己笨蛋的表情。
吴羽所言确实不差,照说此事乃君山派本门之事,由君山派自己的掌门处置理所当然,只是拂云子卧病已久,夫明轩又颇具威信,君山派众弟子几乎都把他当成掌门看待了,若是数月前事发之时就寻方设法,养护拂云子病体,便难以全复,至少一战之力总是有。
以拂云子的武功之高、造诣之深,他抱病出手更是大出敌人意料之外,到时候事出意料,黑道联盟这个亏非吃不可,现在却是来不及了,此人方才留下的坏印象虽还在,但对这貌不惊人的吴羽却愈发看重了些。
“只是……黑道联盟既撂了话要对付君山派,对君山门下所能调动的实力自不会没有研究,”
似是边说边陷入了沉思,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叩动,铁环磨擦之声不住作响,竟似有种奇特的节奏,一点不像难听的噪音,“云深阁会派人前来,想必在黑道联盟估算中,如此说来他们对夫先生、祝姑娘的出手该当早有准备,这一仗敌人已占了知彼优势,到时候未必好打,祝姑娘还请小心……”
虽说对此人没什么好感,但类似的话,在她下山之前,卫纤如师姑已提醒过,要她万万不可仗着本门武功而轻敌,祝语涵也不能不点了点头。
“只要光明正大与战,语涵自无所惧,怕的是对方使什么鬼蜮技俩,语涵年轻识浅,未必应对得了,这些交手经验,还得请姬兄多多教示……”
“这是自然。”
知道此事关乎本门存亡,姬平意自然不能藏私,毫不在乎地点了头,“当时一戒僧虽是撂下话来,但师父言语机锋也未必输予他,双方约定三阵分胜负,师父这一阵势在必得,只要祝姑娘交手时小心谨慎,时时当心对方暗施手段,全神贯注之下想来也不至着了道儿……”
知道姬平意之所以这么说,便是对自己还不敢太过信任,便不说自己对他而言仍属陌生,光只名门正派的自尊,便让他不能将本门存亡全盘寄托在外人身亡。
还有这么点豪气,看来君山派也并不算衰弱,吴羽点了点头。“姬少侠所言极是,只是黑道联盟目前浮上台面的高手虽就这几人,但若对方另外找人助拳,此点也不可不防:更不用说污衣帮商月玄善施诡计,有他在黑道联盟中献策,难保对方不会暗施杀手,总之,临战之时谨慎应对是最首要的重点,至于其他……”
“他们……会另外找人助拳?这怎么可能?”
听吴羽这么说,夫碧瑶不由插言打断了他。
一来黑道联盟中这几个人的武功最称高明,君山派已属势弱,怎么也难想像对方还会另寻帮手,二来这吴羽容貌如此丑陋,令人望而生厌,偏生从刚刚的话语听来,大师兄似是颇服此人见识,一直都是众人注目中心的夫碧瑶自然受不住,“随便瞎猜、疑心生暗鬼,可不是战前该有的心嗯……”
“连你们都会想找云深阁相助,对方岂不会不防此点?”
吴羽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他最怕便是此点,名门正派中人最麻烦的,便是自高自傲,全然把敌人当成了笨蛋傻瓜,也不想想名门正派有积年威势相佐,根基何等深厚?黑道中人不像正道人士有这般强硬的根基,想要在如狼似虎的江湖上生存,没有点本领怎么行?
“他们是来寻仇的,可不是来送死的,何况对手可都是江湖中打滚几十年的老练人物,就算你们全没想到的,他们都可能预料到了,更别说这么点小事…
“与其争执这个,不若我们先回山上去,让师父来判断状况。”
打断了吴羽与夫碧瑶的对话,硬是迫得气到脸红脖粗的夫碧瑶无话可说,岳敏宸猛向姬平意打眼色,后者也知他心中所想。
虽说名门正派之人多有护短的毛病,层级愈高愈是如此,但一来吴羽所言确实在理,二来旁人不知,但岳敏宸岂会看不出来?与其说吴羽是难掩意气,才与夫碧瑶争论,不如说他这番言语,意在立威,也只有将君山派一些年轻子弟的气焰打了下去,接下来这一仗吴羽才能真的和君山派通力合作,否则以他这等面貌,又与众人陌生,如何能够合作?他虽不愿意就这么让对方占得上风,但以君山派安危为主的大前提下,这等闲气也是非得忍下来不可。
“还请夫人移驾。”
平野之上双方对峙,早已备好的擂台上虽还无人上阵,却已是剑拔弩张。虽说两边的正主儿还在后军,前面不过是些年轻弟子所结的战阵,与其说要结阵冲击,不如说是扬弓按箭、彼此示威,即便当真起了冲突,等后面的大人物前来稳定军心,这等小事也算不了什么了。
不约而同的,黑道联盟的人马左右飘开,让出中央大道,各派主事者终于驾临,众人高呼迎接,真有铺天盖地的声势,连旗帜都似被这等高呼所涌起的风声激动,向着君山派这儿猎猎作响—人声鼎沸之下,君山派中一些较为胆小的弟子,差点没被那炽烈煞气吓得昏了,幸好姬平意与岳敏宸分立两翼、及时稳住阵脚,否则若让对方趁此时掩杀,气势消长之下,任夫明轩武功再高,但败势已成,谁也难抗御敌人排山倒海的攻势,就算想骂敌人背信弃义,也得有命去骂才成。
见君山派竟没被自己这边刻意摆出的架势吓倒,反而在护住阵脚的姬平意等人指挥之下,众弟子逐渐恢复了正常,来到阵前的商月玄眉头一皱,旁边的一戒僧和霓裳子也看出了不对。
本来一开始这先声夺人,黑道联盟这边还没准备要一口气冲击过去,利用人多的优势一口气解决此役,当然若君山派连这等小小试探都经不住,全军猛攻也是免不了的:但事前曹焉等人几番思索,却没想到君山派会让姬平意等人一开始就立在阵前压住阵脚,毕竟姬平意身为君山首徒,是动手的不二人选,怎么也该留在后阵养精蓄锐,难不成君山派另外还找了什么帮手不成?
“这是怎么回事?”
虽想得到君山派不会被这么点声势压过,但连姬平意都放在前面,表明了待会儿不会由他出手,云天七宗的宗主晏驾幽也觉得奇怪,心下不由有阵阴霾飘过,只是对方正主未到,现在可不是自己出书喝骂试探的时候。
他压低了声音,不敢让自家人看出自己心中之疑:“难不成商帮主估错了?君山派除了云深阁那边,还找了其他的帮手不成?但云深阁只派了个小弟子,威天盟为了栖兰山庄之事自顾不暇,与君山派相交的势力,又有谁敢出头?”
“这……也只天晓得了,”
听晏驾幽这问题,十二连环坞的副坞主夏侯征额头收紧,纹路深深地显露出来。栖兰山庄之灭、云深阁之所以不能多派援军,其中因素他知道的多些,但此事是曹焉私下联络,黑道联盟的旁人均不知所以,他也不想多言,毕竟黑道人物间少有信义,一个不小心反目成仇也是常有,自家实力能保留一分是一分。“对方愈集中在这边,老大那儿做事就愈方便,最好是君山派所藏的实力全都摆出来,咱们来个一口吞下,斩草除根,也省得事后麻烦。”
听夏侯征这么说,商月玄等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骂了开来。这曹焉私下也不知搞了什么鬼,神神秘秘的全不干脆,若非黑道联盟中十二连环坞实力最强,如威天盟中的远雄堡般执联盟半耳,又在暗地着手,让君山派最强势的友军栖兰山庄灭、云深阁顾此失彼,难以相援,总算是做出了成绩,以这成效让众人默认他们的作风,换了旁人早被排挤到了不知何处。
这回的事也是一样,让自己等人作为幌子诱敌,十二连环坞则奇袭君山派重地,再来个前后夹击,立意虽好,但作为幌子的自己损伤却轻不了,若非夏侯征和十二连环坞不少高手留在此处,还真不得不让人以为,这曹焉是想要让两虎相争,等两边都损失惨重之后再渔翁得利呢!
若非欺君山派援军不是,光靠夫明轩与姬平意领军,便再加个祝语涵,靠自己这边的人也是可取胜,商月玄老于心计,可不会这么简单就上曹焉的当!只没想到原以为是出手的必然人物——姬平意竟出现在两翼压阵,摆明了不会出手?
难不成君山派别有高手可以出战?
愈是详细的计划愈是忌讳临场异变,即便待曹焉得手,前后夹击之下君山派再多援军也得覆亡于今日。可若君山派有了出人意料的援军,接敌之下负责诱敌者损伤惨重,也不知曹焉这厮会不会起别的心思?
心下难免忐忑,表面上却还得装作一副没事人模样,黑道联盟众人都是老于战场的高手,自然知道自己这些人一旦表露出惊疑惧惑,麾下军心必乱,到时候十分力只能使出四五分,便真有胜机也难把握,是以商月玄等人表面上全不露半丝意外,只立在当地,等着君山派领头者出现。
只是当君山派弟子们整整齐齐地分成两边,让领头者出现之时,便连商月玄、一戒僧此等修养也不由变色。本来以为对方的高手最多是夫明轩与祝语涵,大不了加个还不成气候的姬平意,却没想到此刻敌阵之中,红光满面的拂云子堂堂坐稳,须发随风飞扬,一点没有传闻中的老病模样,看起来比一旁侍立的夫明轩还威风,要是拂云子能出手,今儿一战还真难分高下。
见到拂云子身边的人,商月玄眯细了眼,听着身旁的一戒僧暗暗咋舌,心下却不由恼怒。若非这和尚自以为是的和夫明轩约定百日后一战,当时将这战提早个两、三月,即便是女神医辛婉怡亲临,任她手段通天,时间也不够让拂云子恢复平常,现在却是白自给对手准备的时间。
百日之期足以让拂云子有一战之力,即便拂云子身边那容貌丑陋的汉子无甚本领,光只拂云子、夫明轩加上祝语涵的组合,即便霓裳子对决祝语涵可以经验取胜,另外两战的胜负就得看看运气了。
“堂堂君山派,原来也是只能靠旁人扶助的角色,”
见商月玄等人正在沉吟,晏驾幽忍不住大喝一声。在黑道联盟中,云天七宗原就较弱,不趁这机会出头,在这实力才是一切的武林,早晚要被人吞了。“看不出来夫明轩这等赢弱,靠君山派一己之力,原来是保护不了自己的。”
“两边三阵决胜负,君山派至少还能派出人来出战,”
听晏驾幽这么一吼,丑者淡淡一笑,嘴角牵动之下,那伤痕累累的脸愈发吓人,声音虽是不大,但即便晏驾幽放声大吼,那声音仍是悠悠淡淡地传到了场上众人耳间,听得一戒僧等人心下暗惊。
从声音虽听不出此人造诣,但即便晏驾幽的怒吼也压之不下,又非运功硬压,此人武功多半另走蹊径,堪称麻烦。“倒是你云天七宗,连个出战的高手也派不出来,还敢在这儿说大话?这等话等你晏驾幽胜了再说吧!”
虽说云天七宗在声势上不若联盟各派,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脸面,晏驾幽何曾被人这般当面奚落过?更糟的是他武功较旁人稍逊一筹,若真被激得出了手,等于黑道联盟自己认输一场,气得脸红耳赤的晏驾幽连脚都还没迈出去,夏侯征与商月玄已一左一右挡住了他。
形势比人强,又有自知之明,晏驾幽也知对方如此说话便是想激他先行出手,不论是拂云子或夫明轩接战,要胜他都是理所当然的,顺便也能把君山派的气势也鼓了起来,敌方也真有工于心计之人。
知道这口气自己非忍不可,若是三思孤行,反而输上一场,事后真能灭了君山派还罢,若是自己一方反而败退,这责任可全都堆到云天七宗身上了。思前想后,形势迫得晏驾幽不得不退,悻悻然生着闷气,连口头反击都忘了,那模样惹得君山派子弟不由哈哈大笑,将声势扳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