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布袋”不但用新布,还要在胸前、背后和领口处绣花或镶花边。使用“沙土布袋”时,先选黄河滩淤积的细沙土,在阳光下曝晒数日;再用细筛子筛过,,在特备的铁锅里炒热,要炒至“卟卟”有声方可。炒过,放置一旁,待其温度适宜时,装入袋中,再将小孩装入“布袋”,使头与手露在外面。
两个姐姐之所以换沙土来劝慰妹妹们,是因为人们从实践中得出经验,“孩子再怎么哭闹,只要换了温热的新沙土,立刻就会安静下来”,殊不知正是因为提到了沙土布袋,拥有成年人灵魂的阿珠,才哭的镇山响。
她是接受不了真跟个孩子似的,大小便都在“沙土布袋”中完成,即便是大小便后会给换上新土,那也受不了!
可是,这年头孩子多,日子艰难,大人忙不过来,小孩子睡“沙土布袋”的日期就会尽可能的延长,“从娘肚子里出来,断了脐带就用,一直用到会轰鸡”,是最可能的现实。
看看小姐姐阿穗就知道了,话都说利落了,两条腿蹬起布袋来暴土扬长,早就能够下地乱跑了,还不是一直被困缚在沙土布袋里面?
就算是听说过老话说的“泥娃娃睡沙土,消炎败火,不落毛病”,阿珠也坚决不肯屈从这份现实了。
张开嘴,根本讲不出语言文字来,那就只能哭,嚎啕大哭,就算是肚子继续饿的前胸贴后背也没关系,哭,使劲儿哭,先把“沙土布袋”的屈辱除掉去再说别的!
阿珠前世里内向怯懦是不假,但是,执拗也是来自骨子里的,这么一番决心下来,小娃子哭的是山崩海啸,两只小手还拼命的撕扯着身前的沙土布袋,小短腿也蹬啊踹啊的不肯罢休……
果然有效果。
三个姐姐乱成了一锅粥,秀娥娘也拃着手跑进屋里来了。
“这是咋的啦?阿兰阿草,怎么看的妹妹?阿珠哭成这样了?从炕上掉下来啦?”
阿珠根本不睁眼睛,那架势,不把沙土布袋除下去,给姐穿身人类的衣裳,姐就哭到万里长城倒塌为止!
她知道,一个口不能言的婴儿,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简直比登天还难,她只能排出所有的莫须有的猜测,继续不停的撕掳沙土布袋,才有可能让别人明白。
一团温热的肉贴上来,“人形奶嘴”探进阿珠的口中,这是想要**咱啊,姐不吃这一套!
阿珠的小手努力往外推那团散发着奶香的软肉,哭声歇斯底里,脸色都开始紫胀了起来。
秀娥娘满头大汗,喂奶这招数不行,那就只可能是拉了尿了不舒服,于是,沙土布袋被解开,阿珠的哭声戛然而止,双脚脚踝被抓住一提,身下的沙土划拉了几把……
“很干松啊……这都一宿了,怎么还没……”,秀娥娘很疑惑,外面炒好的沙土还没晾好,不能更换,那就重新把沙土布袋装好。
“哇——哇——”,破了嗓子的哭声又惨烈的响了起来……
秀娥娘的手一停,不绑沙土布袋了,哭声就立刻叫停……
这下,傻子也能知道咱的意思了吧?
阿珠在众目睽睽之下,挂着眼泪疙瘩笑了,小手照旧往下推扯布袋,姐不但要你们敞开布袋下面的口子,姐还想全面摆脱这要命的袋子!
干革命从来不是请客吃饭就可以成功的,这次斗智斗勇行动,一直持续到阿珠的嗓子完全发不出声音,脸色发青呼吸不畅,才算把小身板从沙土布袋里面解脱出来。
有气无力的小奶娃儿,勉强张开眼睛对着母亲扯了个微笑,尽管,裹住身子的衣裳很旧很大,绝对不是为她准备的,那也比呆在布袋里高雅不是?
穿上裤子,暂时还是遥不可及的高大上的理想,阿珠裹着个大褂儿,完全变身为五个月大小的婴儿心态,一边饮用一番“人型奶水”,左手按着母亲的另一只“奶瓶奶嘴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还呆在沙土布袋里面的小姐姐阿穗,是如何用艳羡的目光看向有的吃有的自由的妹妹,阿珠全然不知道,她在做一个很美丽的梦,梦里,左手手心的那颗红痣,被香甜甜的奶水包围着,淹没,微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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