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嬿宁由着妹妹紧紧地抱着哭泣,半晌后,扶起她的双肩,温柔地给她擦泪,脸上还是带着抹笑。
“卖艺不卖身,姐姐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已经都过去了...姌姌乖,不哭啊...”
颜汐使劲儿地摇头,做不到不哭,良久良久良久,方才缓过来一些,话也方才再说下去。
“那姐姐现在算什么?那个男人是谁?他有无妻子?他妻子可知道?姐姐以后怎么办?”
沈嬿宁还在给颜汐擦着眼泪,小眼神中现了抹机灵。
“他是国子监祭酒,尚未娶妻,姑且没人会来找姐姐的麻烦。他为人师表,还算正派,关键是长得好,钱又多。姐姐现在有很多钱,本攒的差不多了,正想着下个月便跑路,去苏州找你,既是已找到了你,倒也不急着跑,再弄些钱再说不迟,至于以后之事,便以后再说......”
颜汐听得她这言,不哭了。
她姐妹二人竟然不谋而合!
她也是想找到姐姐后,和陆伯伯说清楚,然后和姐姐走的远远的,彻底远离陆执。
她回长安之后,倒是也攒了些银子,只是不多。
此时忆起扬州节度使府,那可到处是金子,但她几乎没拿什么......
想来倒是有些后了悔。
她的事,她姑且没与姐姐讲,现在说只会让姐姐心疼,以后再说不迟。
如此,颜汐抽噎了两声,弯翘的长睫缓缓动了动,小脸花里胡哨的也释怀了不少。
她点了下头:“嗯,我们一起攒钱,倒时候我与陆伯伯说,咱们姐妹一起走!”
沈嬿宁笑着摸摸她的头:“姌姌倒是不必走,陆伯伯会为姌姌觅得一门好亲事。陆家女儿的头衔也不错。”
颜汐慢慢地将头靠到了长姐的怀中,撒娇一般地道:“不,我不要留在长安,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沈嬿宁轻轻拍着她,只笑不语。
颜汐忆起旁的,起了身。
“我既是找到了姐姐,回去说与陆伯伯,同为爹爹的女儿,陆伯伯不是也会照拂姐姐?也会收姐姐为义女,姐姐说的那个国子监祭酒,他既是没有娶妻,便也可娶姐姐不是?”
沈嬿宁道:“我才不要嫁他!姌姌也莫要把找到我之事告诉陆伯伯。”
颜汐不懂:“为什么?”
及此,她也再度想起姐姐适才的话,想起母亲,问道:“长姐说,娘大抵还活着,可知娘在何处?昔年,昔年做‘坠崖之局’的人又是谁?”
沈嬿宁没直接答,卖了个关子。
“姌姌猜呢?”
颜汐眼睛微亮,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谢伯伯,谢怀修?”
父亲的结拜兄弟一共四人。
彼时晟王伯伯已故,陆伯伯保下了她,如若那做局之人不是陆伯伯,这个世上还会为她沈家做些什么的,便只能是谢怀修了。
沈嬿宁点了头:“是,就是他,所以,娘大抵是被他护了起来,他人现在就在长安,巧之不巧,前些日子我去集上,碰到了他,他虽并未认出我,我亦没与他相认,但听到了他马车之中的一个女子的声音。”
“是娘?”
沈嬿宁应声:“像极了娘,姌姌,我与娘见不得光。出现了,便就是在出卖谢伯伯。所以,娘大抵是明明就在长安,却并不能去看你。昔日之事,好似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既是你也想离开,择日我们姐妹便一起跑!谢伯伯会护好娘,总有一天,我们母女三人会团圆。只是我不懂,明明离着越远越安全,谢伯伯为什么要回来?还带着娘一起?”
颜汐便更不懂,摇头。
嬿宁怜爱地摸摸妹妹的头,笑道:“没事......”
颜汐在姐姐处停留了一个多时辰,虽不舍,却也不得不走。
她离开别院,回到了车上,青莲桃红与阿泰都在。
得知人就是大小姐,姐妹二人已经相认,三人皆欢喜,眼泪盈盈。
马车一路驰骋,朝着宁国公府而去......
颜汐一路上又因为同姐姐重逢而欢喜,又控制不住地想一些事。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正这般思绪混乱,想一会东想一会西之际,马车骤然一颠簸,烈马一声长嘶,马夫勒住缰绳,惊慌之声自外响起。
“啊!”
颜汐被婢女二人紧紧护住,尚没过多的机会想些什么,突然之间,“砰”地一声,车厢的门被人自外用力推开。
颜汐下意识一抬头,朝之望去,而后视线便死死地定在了外头。
她看到了什么?
一男人玄裳墨发,高大昂藏,一手推门,另一脚踏在车厢之中,眼眸深邃,暗沉无比,此时微微轻撩着眼皮,肤色白皙,生就一张极其俊美的脸,人竟然是陆执!
主仆三人仿佛是一瞬间的反应,当即搂抱到了一起。
婢女俩明显护住了颜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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