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做出这幅姿态,只是为了表示自己对于检查结果没有任何隐瞒、值得信任。
走到桌边打开投影仪,安德鲁清了清嗓子,开始在投影出的画面上指指点点。
对于这些过于专业的医学知识,孟晖也是听得半懂不懂。但大概总结一下,就是原身这具身体患有先天性肺动脉瓣狭窄。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单发畸形先天性心脏病,由于是在胚胎时期心脏发育过程中便出现了畸形,所以后天的调养治疗功效不大,唯一根治的方法就是进行心脏手术。
听安德鲁提起“心脏手术”,魏崇稳下意识皱眉:“这样的手术成功率有多少?”
刚刚还在侃侃而谈的安德鲁噎了一下,气势明显弱了下来:“一直以来,心血管外科都被视为外科手术的禁区,直到十五年前,一位医生尝试缝合心脏伤口成功后,这方面的手术才逐步发展起来。两年前,我国的路德尔医生曾经进行过一次手术,成功治疗了一位类似于年公子病症的患者,一年前,加国那边也传出类似的成功案例。”顿了顿,安德鲁叹了口气,“不过,心脏手术目前的风险的确还是很大的,也并非能普遍为人接受,所以大多数患者只要能扛下去,就很少会愿意冒险接受手术。”
安德鲁说完,会议室中一片寂静。
明明现在气温正正好好,但安德鲁却热出了满头的汗。他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如果您担心风险的话,可以再等上几年,等到手术条件更加成熟、成功案例更多后再行尝试。”迟疑了一下,他翻了翻自己与医生们开会讨论的记录,“年公子年龄尚小,身体调养的也还不错,未来五年内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听到安德鲁这样说,魏崇稳神色微松:“你确定乐儿的身体目前没有危险?我听说他前不久才大病一场,为他看病的大夫也一直表示他的身体非常差,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
安德鲁挑了挑眉,神色间带上了几分傲然:“庸医。”
孟晖嘴角一抽,默默为那位替原身治病却被扣了顶“庸医”黑锅的老大夫道了声歉——原身的身体状态的确很差,自己能活蹦乱跳到现在,全靠着灵液续命,这才将身体调养到安德鲁口中“还不错”的状态。
魏崇稳又问了安德鲁几个问题,基本上将对方知道的全都挖了出来。随后,他转向孟晖:“你的决定是什么?”
——虽然孟晖年幼体弱,让魏崇稳恨不得帮他将方方面面安排妥当,但这样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却仅仅体现在日常琐事之上。至于碰到像是治疗方案这样关乎生命的大事,他却十分尊重孟晖的意见。
因为魏崇稳知道,孟晖的主意很正,看似柔弱不堪、甘于平淡,实则意志坚定、聪颖果决。这样的孟晖,不需要任何人为他指手画脚,足以自己承担起自己的人生与未来。
对于魏崇稳的询问,孟晖没有露出任何慌乱忐忑的神色。他十分平静的拧眉细思,很快抬起头来,做出了决定:“我想接受手术。”
对于孟晖的决定,魏崇稳并不意外,倒是安德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反问一句:“接、接受手术?”
“嗯。”孟晖轻轻点头,随即看向魏崇稳。
魏崇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样没有反对:“既然乐儿希望接受手术,我自然不会阻止。不过,安德鲁院长。”他叫了一声,吓得安德鲁一个激灵,“你之前提到过两例成功的手术案例,我希望你能够尽可能将那两次手术的主刀医生说服过来参与手术,提高手术的成功率。”
“好的!好的,这没有问题!”安德鲁大喜过望,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