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图莲、冉鸣,甚至站在易嬴身旁的白原林也全都一脸哑然。
至于其他人,不管能不能理解易嬴解释,全都陷入了呆怔中。
因为,易嬴竟然不是给图韫提了个惩治三世子的主意,而是给北越国皇室,或者说是给以后的北越国皇帝都提了一个“长治久安”之策。
皇室宗亲是什么人?皇室宗亲就是京城里最大的纨绔。不管京城里发生任何为非作歹之事,十有**都能与皇室宗亲扯上关系。如果不是为给穆奋开路,三世子的事情根本就轮不到易嬴来给图韫出主意。
而皇室宗亲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失去皇室宗亲身份及被赶出京城,因为那样他们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思索了一会,图韫皱着眉头说道:“易知县,那照你这种说法,又该是何等功绩才能让那些被贬出京的皇室宗亲回返京城呢?”
“只要是能兴天下之良策、挽社稷之狂澜,这样的功绩就可以允许他们回返京城。”
“哼?兴天下之良策?易知县认为人人都能写出如你般的免税田奏折吗?”似乎对易嬴有极大不满,图莲在一旁哼声道。
易嬴低下头道:“微臣不敢,但即便不是免税田奏折,只要是能施行于天下的新律、新法、新政,或者所是对旧法的改良,这不都是兴天下之良策吗?好像如今的朝廷,每年颁行的新法、新政数量也有十数件吧!”
“所以这事说难也易,不过就是将权力收归陛下一人所有。于生死之间,把难以管束的皇室宗亲变成容易管束的皇室宗亲罢了。”
“你,你你,……你这算什么主意,戏弄皇室宗亲吗?简直气煞本宫了。”
没想到易嬴思路竟会如此这般的跳脱,图莲就有些哭笑不得。
图韫也是接连笑道:“呵呵,易知县你这主意还真是胡闹!一开始听你说法,朕还认为有些杀气腾腾,没想到三弯两绕后,你竟给朕憋出这样一个荒唐主意来。但如果这样就能回返皇室宗亲,又有什么约束力可言。”
“约束力?陛下真认为还需要什么约束力吗?”
易嬴不慌不忙道:“一个皇室宗亲被赶出京城一次已经足够丢脸了,若是什么皇室宗亲被接连赶出京城三、四次,别说陛下饶不饶得了他们,恐怕他们自己也没脸再要求回返京城,也没有任何大臣有脸去支持他们了。这可是一个永绝后患之策,又怎能说是荒唐?”
“嘶!”
易嬴的话音刚一落下,书房中就接连响起抽气声。
因为,那些皇室宗亲即便回到京城很容易,可谁又能真正承受三番两次被逐出京城之辱。真的他们这样厚颜无耻,那些依附于他们的大臣也必将离心离德,他们最终也将无颜以皇室宗亲自居。
为避免这种状况,不说天下是否能大治,至少京城内肯定是能大治。
没有沉默多久,图韫就转向冉鸣说道:“冉丞相,你看易知县此奏如何?”
“全凭陛下吩咐。”
已听出图韫有尝试之意,冉鸣自然不会在这时多嘴。
图韫说道:“好吧!云兴知县易嬴献策有功,赏黄金百两。白大人留下来一起陪朕商议国策,易知县及其他人等就先出宫休息吧!”
“臣等尊旨。”
不管图韫是不是因为以貌取人赶易嬴离开,能再次得到黄金百两,易嬴也算心满意足。
只是在易嬴离开时,穆奋却对丹地颇有些留念。但因为没有图韫的命令,穆奋最终也只能看着丹地一起与易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