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回禀公主殿下,此乃犯妇不敢连累易知县所致。望殿下开恩,勿要因此责罚易知县,犯妇愿独自领罚。”虽然不知图莲为什么要扯开话题,芍药仍是替易嬴开脱道。
不等图莲发话,易嬴又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子道:“公主殿下开恩,下官愿以此将功折过,请公主殿下法外开恩,饶过下官妾室芍药。”
“将功折过?你要如何将功折过?”
微微藐视一眼易嬴,图莲就从易嬴手中收过了折子,一副不将易嬴放在眼中的模样。
只是翻开折子看了两眼,图莲就突然满脸色变道:“易知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说你这折子中的事情是真是假,这又怎能成为你替范氏文香将功折过的理由?”
“公主殿下恕罪。”
易嬴低头道:“但以浚王所犯之罪行,朝廷不责罚浚王而追究芍药之过。不是下官不服,乃是天下不服。”
“……天下不服?你可有胆说,但这折子上要求伸冤的绿云又在何处。”
“公主殿下恕罪,绿云在此,求公主殿下为民女伸冤。”
直到这时,绿云才知道易嬴先前拿出来为芍药“将功折过”的折子竟是自己控告秦王不法的诉状,连忙从人群后面走出,与芍药、易嬴一起跪倒在大明公主面前。
望了望绿云,图莲却又瞪向易嬴道:“好,好好,难道这就是易知县你给本宫准备的好宴,怎么本宫听说还差了一道菜?”
大明公主为什么到云兴县来,当然是因为林氏母子之事。
虽然不知大明公主怎么就突然扯出这么多事,还是说在惩罚自己?易嬴继续跪在地上道:“请公主殿下恕罪,不知公主殿下可否移驾内屋细谈。”
“移驾内屋细谈?”
图莲冷哼一声,却将手中折子交给洵王图尧道:“以易知县包庇范氏文香之罪,你还有资格让本宫同你移驾内屋细谈吗?或者说,你又有什么话不敢当着洵王爷面前说出来?”
不敢当着自己面前说出来?
早就觉得今天遇到的事情不简单,洵王图尧急速看完折子中诉状,先是望了望绿云,这才点点头道:“易知县,长公主所言甚是,既然本王都已看过这封诉浚王造反的状子,易知县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本王的?”
浚王造反?
因为事关重大,不仅易府真正看过绿云诉状的只有寥寥几人,甚至知道绿云要状告之人乃是浚王的人都不多。
突然听到浚王图浪造反,不仅众人全都望向了绿云、易嬴,一旁的君莫愁、黄妙伶更是满脸惊然。
事实上,浚王图浪虽然至今尚未真正拉起反旗,但却早已在秦州府私挖、私铸了大量金银,这才是秦州突然由蛮夷之地变成富饶之乡的真正原因。可无论哪朝哪代,背着朝廷开挖金银的行为都等同于大逆不道,这也是洵王图尧直接将浚王图浪挂上造反之名的主要原因。
而绿云父亲原本乃是秦州府平民,也是浚王图浪金矿里的矿工,只是后面却因私盗金矿而被浚王图浪处死。
为避免消息泄露,浚王图浪不仅处死了绿云父亲,绿云一家也被一同诛杀。
只是绿云刚巧不在家,这才逃过一劫。
绿云想要为家人报仇,唯有将浚王图浪告倒。至于浚王图浪究竟是因造反罪被告倒还是因杀人罪被告倒,对绿云来说并没有关系。
望了望面无表情,更是丝毫没有妥协之意的图莲,易嬴只得略做无奈道:“既如此,春兰,你去将林氏一家同二公子一起带上来。”
“奴婢知道了。”
同样望了望面无表情的苏三,春兰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易嬴即便一开始只准备让大明公主知道穆奋之事,可大明公主的态度如果就是这样,再让洵王图尧知道穆奋的事情或许也不算什么了。
最多就是在穆奋前往面见北越国皇帝图韫前,多控制一个洵王图尧。
为什么说是多控制?因为看了大明公主今天的态度,谁也不知道她后面还会怎样对待易嬴、怎样对待穆奋。
而在春兰离开后,易嬴也很光棍地自己从地上站起,扶了扶芍药道:“芍药,你同绿云先起来吧!已经没事了。”
“没事?谁跟你说没事了,还有谁让你自己站起来的。”图莲一瞪眼道。
易嬴却颇有些不在乎道:“公主殿下恕罪,不是本县狂妄,而是本县下面要说的事情如果还不能让公主殿下和洵王爷法外开恩,那多跪一下和少跪一下根本就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图莲眼中又是不满道。
易嬴挺了挺胸膛道:“那是自然,因为本县下面要说的事,远比浚王图浪造反更震惊。”
比浚王图浪造反更震惊?
忽然听到这话,不仅众人全都惊讶地望向易嬴,甚至图莲的双眼也紧缩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苏三,却见苏三也微微颌了颌首,图莲心中就不禁生起一股悔意,似乎也觉得不该将洵王图尧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