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检点,一半却是为了满足上级官员欺凌下属的愿望。
而在北越国官场,许多官员小妾都是戏子或ji户脱籍而来。闵行会抱怨只是因为见识不够,却不知道这种事情在官场中早就根深蒂固了。
当然,无须闵行继续抱怨,没过多久,吉州学政利俅就被下人带到了屋中。
利俅只有四十多岁,看上去却已经有些像是五十多岁样子,即便没有知县易嬴老,也没有知县易嬴丑,但也是一个不能入眼的老男人。
双眼在屋中一扫,利俅就拱拱双手,腆起肚子,带着一种居高临下态度道:“闵大人好,这位便是易知县吧!”
“利老头,你这是什么态度?”
以官员品级来说,学政乃是五品官,虽然职权只是促学、倡学,但却远在易嬴和闵行的品级之上,甚至与知州、指挥使都是同级官员,自然不用将闵行、易嬴放在眼中。不过,由于对利俅、商术的不满,乍一看到利俅趾高气扬的模样,闵行立即就借着酒劲发飚了。
“你,你你……”
没想到竟会被闵行责骂,利俅气得浑身一阵发抖,抬起右手指了指闵行,却又立即转向已经站起的易嬴道:“易知县,你不是写出了《三字经》那等教人劝善的文章吗?怎么只喝了两杯酒,闵大人就变成了这样?难道易知县的《三字经》就只有这等意义?”
“利大人,《三字经》乃是启蒙教本。人之初,性本善……,但谁也不能保证长大后就真能成就所学。”
虽然对利俅迁怒到自己身上有些意外,但易嬴对这种转移视线的官场行为却并不陌生,带着一种熟悉无比的态度劝阻道:“何况闵大人只是酒后失态,利大人莫要计较才是。”
“哼,……”
不是生气,而是顺势卸掉心中怒意,利俅说道:“易知县,听说你已正式搭伴闵夫人一同前往京城是吗?”
“正是如此,不知大人有何见教。”
“……也没有什么,就是本官也想搭伴闵夫人,同易知县一起结伴上京,不知易大人可否同闵夫人说说,给本官一个方便。”
说到这里,利俅的神情僵硬一下。因为他虽然只是奉商术“命令”来与闵行一起搭伴前往京城,但被闵行在先前一闹,利俅也觉得有些不好开口,只得转向易嬴说出了来意。
没想到利俅竟敢做这种打算,闵行又想大骂出声,却立即被宋阳伸手在桌下扯住了。
易嬴脸上也浮起一丝惊讶道:“什么?利大人也想与闵夫人一同结伴上京?那商大人那边……”
已知自己最初态度有问题,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商术的要求,利俅立即一脸软化道:“这个,……易知县你也知道,商大人那边的搭伴官员实在太多了,为照顾更多官员,利俅只得谦让一下,易知县你看可不可以与闵夫人说一说。”
虽然不知利俅为何会有这种打算,易嬴却也不会轻易应承这种与己无关的事,何况利俅与闵行也闹得有些不开心。
略带试探语气,易嬴说道:“利大人,不是本县不想帮忙,难道利大人不知闵夫人队伍是一支带丧队伍吗?”
“这个本官当然清楚,但易知县既能不介意,本官也能不介意。”利俅信誓旦旦道。
一听这话,易嬴就苦笑道:“利大人,看您这话误会的。不是本县不介意闵夫人乃是一支带丧队伍,而是本县队伍中也有带丧之人。这个丧上加丧,别说本县不好帮利大人开口,本县也不敢帮利大人开口。”
“如果利大人真不介意同我们这丧上加丧的队伍一起同行,那还是请利大人自己去与闵夫人说吧!本县是不敢开这个口。”
“丧?丧上加丧?”
利俅虽然可以想像到自己会在闵江氏处遇到拒绝的状况,但却没想到在易嬴这里就已经被拒绝了。而且乍一听到“丧上加丧”话语,利俅的寒毛顿时都有种竖起来的感觉。
因为,易府队伍中早有带丧之人,易嬴或许可以不在乎说什么丧上加丧话语。但利俅如果也跟着说什么丧上加丧,还冒冒失失加入其中,那不是也要让自己丧上加丧了吗?
丧上加丧是什么?那可是大丧!
在利俅满脸色变时,闵行更是猛灌了一口酒道:“利大人,易知县说的没错,咱这支队伍现在就是丧上加丧。别说利大人敢不敢搭伴我们一起前往京城,即便利大人真有这个胆,我们闵家也承不起这责任,却是要利大人自负安全了。”
“这个,闵大人言重了,下官告辞,下官告辞。”
不是无言以对,而是落荒而逃。
在古代社会,特别是在古代官场中,尤其看重运势二字。别说利俅早对被商术要求加入闵江氏队伍已经有所不满,现在知道易嬴已将闵江氏队伍变成了一支丧上加丧队伍,利俅更是不敢再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