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也好像地震一样震动起来。
在一阵“嘶呖呖!”的马匹惊恐嘶叫声中,乘在马上的白禄立即转头往队伍后方望去。
只见一阵灰尘升腾中,队伍后方的官道居然被横上了一棵棵倒掉的巨木。不仅如此,在从两边树林现身的黑影用力下,更有无数大树开始被推倒,依次砸向钦差队伍的方向。
“不好,是会阴山胡虏,快,快往前冲出去。”
身为申州官兵,怎么可能不知道会阴山胡虏。不仅反应过来的白禄立即大叫出声,那些申州城出来的兵丁、衙役更是裹着钦差队伍就开始往前冲。不是说他们想不到前面很可能也有埋伏,而是在后路已被堵上的状况下,他们唯有选择往前冲。
希望前面的道路至少现在还没堵上,希望能赶在会阴山胡虏包围前,冲出几人是几人。
至于从官道旁的树林中逃走?
不说这本就是会阴山胡虏的地盘,没人能逃过会阴山胡虏猎杀。望着树林中隐隐现出的人影,更是没人敢私自离开队伍逃亡。因为,众人纠结在一起或许还能逃个活命,万一抛下钦差队伍,不仅会阴山胡虏会让他们死,朝廷也会让他们死。
“嘶呖呖!”
随着钦差队伍往前冲去,两旁树林中的会阴山胡虏并没急于围杀上来。只是队伍后面的大树仍在一棵棵倒下,拼命挤压着钦差队伍的生存空间。
直到整个钦差队伍冲出了大约百步远,绕过一个不是转角的转角后,这才在一阵马嘶和拉扯缰绳中心有不甘地停下来。
望着生生挡在会阴山出口处的一大堆巨石、乱木,以及石堆后面黑艟艟战出来的会阴山胡虏,白禄满脸惊惧地拉住马匹,瞪着坐在石堆上的胡汉三喝道:“胡汉三,你为何要率会阴山胡虏挡住我等去路,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护送的乃是朝廷钦差队伍吗?”
“通判大人,别的话你就别再多说了。”
胡汉三拍打了一下手中烟斗,甚至都没从石堆上站起道:“胡某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们留下孟昌孟匹夫一人,老夫保证其他人都能平平安安过这会阴山。回申州城与家人团聚,回京城向朝廷交旨。”
“放肆,谁敢威胁朝廷钦差。”
与白禄从申州城带出的上百兵丁不同,从京城出来,孟昌、徐琳同样带了两个小队的羽林军。
羽林军一般都是留在京中保护皇城,只有当钦差出行时才会作为保护钦差的特使。
羽林军不需要武艺高强,甚至也不需要战技优秀,只要有个好身板,仪态威严就成。正如现任宫门守卫的鲁英、严熙,同样羽林军中的一员,只是宣旨用的羽林军和看守宫门的羽林军分属两个系统而已。
陈丹是这次羽林军保护钦差队伍的首领,突然听到胡汉三要自己交出孟昌,立即有些怒不可遏。
不是因为孟昌一旦有什么闪失,陈丹就无法向北越国皇帝图韫交代,而是因为这些会阴山胡虏居然敢不将羽林军,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你又是何人?”
望着一身银盔、银甲的陈丹,胡汉三皱了皱眉。
“本将乃御前羽林军护卫校尉陈丹,尔等蟊贼还不快快束手就缚。”策马走到钦差队伍前面,陈丹就扬起手中的白杆银头枪喝道。
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人,用烟斗扰了扰颈后,胡汉三撇了撇嘴道:“羽林军?羽林军在这种地方管用吗?”
“不是羽林军,是羽林军护卫校尉陈丹!既然尔等蟊贼已知本将威名,还不快快束手就缚。”
作为专用于宣旨出行的羽林军,陈丹已不是第一次随钦差出行。不过由于北越国一贯以来的以战养国之策,各地屯兵众多,陈丹根本就没在护送钦差的过程中碰上过一次打劫钦差的行动。
毕竟打劫钦差就等于造反,好像万大户现在就是将反未反,可见也不是什么人都真敢造反。
在陈丹与胡汉三“交涉”时,徐琳也已经从轿子中下来,找上孟昌问道:“孟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会阴山胡虏竟要求交出自己,孟昌根本就不敢从轿中出来,躲在轿中苍白着双脸低喝道:“徐大人,这些会阴山胡虏明明就是要袭击朝廷钦差,你还想问本官做什么?有这个闲空,徐大人还不快快去叫陈丹剿灭匪患。”
“剿灭匪患?他们可是有上千人呢!”
“上千人又怎样?难道徐大人就没在申州城中听过会阴山胡虏杀人吃肉的恶名。”
“这个……”
虽然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徐琳也看出来了,孟昌肯定对自己隐瞒着什么。但不管孟昌隐瞒了什么,孟昌总说对了一句话,那就是早在申州城中时,徐琳就听说了不少有关会阴山胡虏的传闻。
心中虽然仍有些胆怯,徐琳也准备趁着对方还未真正动手前,先找白禄问问了。
毕竟不说徐琳只是个文官,光说双方人数对比,徐琳也不认为会阴山胡虏真打起来,陈丹和白禄这些人又真能保住整个钦差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