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言,人真是会变,想不到命令当街杀了那可怜女人的居然是啸风兄啊。”
石湘菱叹了口气,“是的,我还会了这事跟他有过争执,但他说那是政治,让我别插口。我想他也不是一味为了讨好日本人,或许是因为害怕对峙太激烈,发生什么的,伤害到我们,才让二哥去快刀砍乱麻。”
陈君望眨了眨眼睛,“你心里真的就这么想?”
石湘菱转过头,没有再回答。
慕千成已不打算再让陈君望把这事说下去,转口道:“不过既然你听到了有人那么密谋,那可还是要当心。毕竟你只是听到那人说今夜的,也没准一定就是筵席上。说不定他是要等大家酒足饭饱,都松懈时才搞鬼,所以你也可以回去建议石当家今夜小心一点,我可不愿意他被谁害了,却让我背黑锅。”
石湘菱连连点头,“你的提醒很对,确实是这样。不过对于到底是谁在仓储区鬼鬼祟祟,我倒是有丁点头绪。”
慕千成自然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是否方便告诉我们?”
石湘菱想了想,“其实我也是猜的,仓储里新进了一批红薯粉,我刚在宴会上,就看到我家的许二管家裤管上沾到了红薯粉,虽然不能说他就一定就是我听到对话的那两人之一,但至少证明他到过那。”
陈君望起劲地搓了搓手,“那你千万别问他是否到过仓储区之类的话,不然会打草惊蛇。”
“我当然没有那么笨。”
慕千成回想了一下那人的行迹,但还没看出什么可疑的,“就只有他一个?”
“不,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人”,石湘菱的眼神有些闪烁,“不过我说出来了,若到时候情况又不符,你们可不要怪我。”
从她的犹豫与话里,慕千成已猜到了几分,“难道那人是我们使团里的?”
“是的,那个姓吉的年轻人,他的裤管上也沾到了红薯粉。按理说,许管家还可以说是到那里去巡查,但使团的客人为什么会跑到那里,我实在是想不通?”
“你说吉锋?”,慕千成看了陈君望一眼,这意思自然是在问他是否知道什么,当然或者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在石湘菱面前说的。
陈君望摇了摇头,“可能是他检查食物时,无意跑到那了,我真不知道。”
石湘菱已连连摆手,“我只是说他的裤管上有红薯粉,可能到过那,可没说他就是那密谋的人,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我几句话,就怀疑起自己人,搞得我好像才是间谍,专门来挑拨离间的。”
慕千成对她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很可惜你当时没有看到那是谁,或是当场把他们给抓住,不然就好了。”
石湘菱叹了口气,显然对自己有些失望,“可怪我无能,若是前段时间,我的保镖在时,那肯定是手到擒来。说起我的保镖也是从京城回来的一个年轻人,不爱说话,酷酷的,但身手了得。”
他这些话顿时让慕千成想起了铁锤,他刚想试探性地再问问,石湘菱已自己说了出来,“他还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铁锤。”
慕千成和陈君望对看了一眼,如果说石湘菱没有撒谎,那此行就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慕千成道:“有这么个年轻才俊,倒是想见见,他不在承德了?”
“铃木大佐派他到长春去办件事,什么时候回来难说,而且只怕也不会再给我当保镖了。之前因为我哥刚刚开始跟日本人合作,所以不少国民都把气往我家里发,我和三哥都受到了不小惊吓。不过现在倒很少了。”
陈君望笑了起来,“也难怪的,想必那些要对你们无礼的人都被你大哥和二哥惩罚了,一般人还是会怕的,而有些真的不怕死的却很可能不愿作无谓牺牲。虽然我不敢说你的家人是怎样,但我知道小菱角是被误解的,不过你可真要小心,我不愿意听到你有什么事,毕竟在我心里,你可是妹妹一般的人。”
石湘菱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我哥自然是惩戒了一些人,但老百姓不再在背后骂我和三哥,是因为我们帮了不少被日军逼迫的走投无路的人,而且我们还捉弄过日军几次,虽然他们常想抓我们的小辫子,但就是抓不着,又碍于我家的面子,没有理由自然不好指责我们,所以那吉田中佐都快被我们气坏了。”
“你们敢戏弄他们?”,听到他这么说,慕千成突然有一个很好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