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告诉我,但我到时候会告诉你的,却很可能只有我才会发现。”
“这么嚣张”,林昕咩嘴笑了起来,“那好吧,这尸体埋葬在地里,已有一些时日,虽然刚在火场里,受了那么大的热,但渗透进骨头里的那股地底潮湿气还在。当然也是因为遗骸所在的房间没有被大火直接波及,这骨头自然也是没有受到火的直接灼烧了。因为只腐化得剩下骨头,无法判定是谁,但显然是一副男性的遗骨,若送到城里给专业的人化验,还能判断出大约的死亡年龄,最显眼的就是,这人有六根脚趾,与龙伦的特征相符。”
慕千成拍起了手,“林站长真厉害,我想这些本不应该是你的本行,只是你的一些辅助本领,想不到也这么厉害。”
“不过”,林昕皱起了眉头,“这遗骸到底是什么时候放进龙齐府里的?”
“难说”,慕千成把自己的长衣盖在了林昕身上,刚才火场闷热,林昕又忙得很,只脱得剩下一件单薄的贴身衣衫,现在一吹冷风,难免着凉,“我们进去的时候,这遗骸是否已经藏在屋内,没有人敢保证?因为我们进去不久,就发现屋内被倒满了煤油,无法点火或是开灯的,只好退出来,待天亮再行清理。而你的那个手下雷鸟虽然说调查过现场,并没有发现有引火装置,但在如此漆黑的环境里,而且又弥漫着煤油,我想他也不会逗留太久,而且更多是顺着油迹去调查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而这遗骸却没有被火烧到,显然它所在的地方并没有倒煤油,如果这遗骸又藏得很奇妙,在起火前,还真的不容易被人发觉。”
林昕点了点头,“那就是说,有可能在我们进入屋子,甚至是你救走龙樵时,遗骸已在屋里;也有可能是我和你撤出住宅,回来找人去看守以待天亮时,再搬进去的;当然还有可能是人们围着屋子时,有人趁机混在里面把遗骸搬进去。”
“就是这么几种可能!不过最后一种的可能性很低,我觉得这么显眼的事,要办到不太可能。遗骸还是一直在屋内的情况比较大,也就是说,那犯人本来就打算让龙樵和遗体一起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以完成这幕僵尸杀人复仇剧”,慕千成的眼里闪过了亮光。
想着想着,林昕也不免打了个寒颤,“还真是对得上情节啊!已成骸骨的龙伦先是杀了当年给他断了冤案的县官龙齐,然后又让害死自己的龙樵同样遭受火焚,如果说当年真是龙樵为了嫁妹而把他害死的,就一切都说得过去。”
慕千成正待回答,屋外却传来了龙樵的声音,“两位大人,大伙都被我劝回去了,大火也接近扑灭,随时可以再勘查火场。”
“辛苦老警察了”,慕千成隔着纸门回应,“那龙二少爷了?”
“我刚到过府上拜访,但佣人们说龙二少爷没有回家,我也不知该去哪里找,已经留下了话,他到时自会来见两位的。”
慕千成点头道:“那就好,也没什么事了,老警察辛苦多时,可以先回去休息。”
龙樵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之前大人不是说了,有方法可以判断我是否就是在龙齐大人府上泼洒煤油的人,不知现在可还能做那测试?”
“你若不拒绝,也是可以试试的”,慕千成倒回答的很干脆。
林昕拉着他的衣袖,“已经过了这么久,再做还有用?会否他已经把什么罪证处理掉,不怕你的检验?”
“没事的,我的检验方法,如果他真是倒煤油的人,一时三刻是绝对逃不掉,就算过了一两个星期,他也抹不掉罪证,因为人是不可能一天就吃成胖子的。”
林昕还真没想到有什么方法会这么见效,低下头思量着慕千成的话。
慕千成微笑道:“你可还记得龙齐府外,龙樵留下的靴子印,我当时已丈量过深浅,我一会就会让龙牧把我们这里的地弄湿,与昨夜的地面差不多程度。让龙樵先是空着身子走走,然后我们让他背一个桶子再走一遍,那桶子里当然是装着能浇满那栋房子的汽油。之后我们只要比较脚印的深浅,就可知昨晚他赶往龙齐府邸时,可是否背煤油了?”
“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最难得的是,你当时就丈量了地上的脚印,能预先想到这一步,你可谓有先见之明。”
对于林昕的赞扬,慕千成并没有沾沾自喜,因为他是否高明还是要让结果来定。
究竟龙樵真是放火之人,还是与他无关?抑或他早料到慕千成会来这一手,早布下什么诡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