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时,那胡戟一直盯着他们在看。
慕千成想了想该怎么说,“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此行所谓何事?”
“知道的,龙警官也过来跟我说了,是为了龙齐大人的案子,案件发生后我已被龙警官和城里来的毛处长等问过话。”
林昕看了龙樵一回,看到这老警察都不好意思转过头去了,她才把目光转到袁垂的脸上。这面铺的老板看来就是三十出头,脸色偏白,个头不高身材也偏瘦,乍看之下根本不像村里的人,“那他们都问过你什么?”
“问过的事很多,譬如那天谁在面铺里,龙齐大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慕千成打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再说下去,“别人问了什么我不敢兴趣,你只要回答我的问话就够了。”
袁垂连连点头。
慕千成讲完这番话后,又停了好一会儿,让大家干等,这是否也是一种心理战?连面铺里的人都全看了过来,他还是不开口,面铺里突然就静了。
还是龙樵打破了这番沉默,“两位大人,在这里公开问讯,会否有些不合适“,他说完看了看四周的人。
慕千成明白他的意思,“没关系,我也只是普通问问话,既然连留在龙府前的六指脚印大家都知道了,想必那天龙齐死前曾在这里吃面的事,就更多人知道,也没什么秘密可言。”
“当然没有什么秘密”,袁垂让小二泡壶好茶上来。
慕千成待他上好茶才终于开始问话,说不定还真有蠢人以为他没有茶水,所以不说话了,“袁老板不是这村里的人?好像这里的人基本都姓龙,而且你的样子也不像常受日晒雨淋的。”
袁垂愣了一下,才道,“我确实不是这里人,世居在天津的近郊。”
慕千成微微一笑,“我看袁老板有些惊讶,是不是之前问话的人都没有问你这些事?”
“是的,因为这事儿,龙警官用不着问,而他也告诉了毛处长,我搬进来不到一个月,几乎都不认识村里的人,跟龙齐大人更是没有交集。”
林昕看了龙樵一眼,“那倒看来所有人物都跟老警官有点联系啊,不过说来也怪,这袁先生怎么会跑来乡村开一个面铺,按常理不是说都该进城做生意?”
“我也想到城里做点小卖卖,可惜没有本钱,恰好我跟龙大哥是旧识,这乡村面铺的原主人因为犯了点事,扔下这面铺逃了,他就让我先来做做看看,虽然是得到了原主人的同意,但怎么说也还是有些寄人篱下的味道,哪里算什么老板。我只打算赚点小本钱,就回城里去,估计半年内就会离开这里。”
林昕喝了一口茶,“我看报告上说,你有不在场证明,在龙齐被杀的时间里,你一直在面铺里工作,最多是从厨房到后面的垃圾房而已,还没有离开过一柱香的时间?”
“是的,真是如此!这里有几位客人都可以作证,他们当天也刚好在这里吃东西,譬如坐在墙角那个留着很长胡子的,人称‘三叔公’。”
“我可以给他作证,那晚直到十点多关门以前,他一直在这里,那天我还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客人”,那角落里的长胡子老人搭话道。
慕千成想了想,按检验报告,龙齐夫人是十点后被杀的,而龙齐则早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以更广泛的范围来推测的就是八点到十点间,既然这人都在这里,倒不可能是凶险。
慕千成低头寻思,林昕又开口道:“那既然你在这里开面铺,想必过往的人不少,可曾听说谁与龙齐有矛盾,或是曾因为什么事吵架的?”
袁垂想了想,“我这人不八卦的,这面铺是老板我当,伙夫也是我,还哪有时间听别人闲聊。而且会来这里吃东西的都是升隆村的人比较多,怎么可能会对龙齐老爷子有意见,我听说他当县官时,可是名声在外,当然虎平村的人,怎么说他我就不知道了,因为除了胡村长以外,我还不认识别的虎平村人。”
慕千成点了点头,此时一个人掀开帘布,带着一阵风就冲了进来,这人虽然也是穿着粗布农夫,但上身很结实,而且冷峻的面孔,也不像是村里人。
慕千成看了几眼,就认出是半路上来接他们的林昕手下,那个把马让给戴独行的人。
他把嘴巴靠到林昕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虽然说的声音很小,但慕千成还是隐约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