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陈君望仅穿着单薄的白衬衫,握着两把警用手枪,在寒风中直抖索,戴独行和慕千成一样,都穿着黑披风,都仅带着两把手枪。
“我们这样就成得了事”,陈君望有些许的紧张,毕竟虽然他坐镇警局已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但一线行动他可是用不着自己流血的。
戴独行用手搓了搓他,“你若是这样,我怎敢把妹妹托付给你?”
“戴大哥,若为了紫烟,我自是赴汤蹈火都不推辞,但现在是救一个跟我只见过一面的美国专家,而且我们还不明底细。”
“放心,今晚不会有任何事的”,戴独行拍了拍陈君望的肩膀,慕千成顿时警觉他这话里或许有的别的意思。
街道上并没有别的行人,他们四人悄悄迫近四合院,粉白的墙上,顿时多了四道影子。
戴独行压低了声音,“沙军门,你爬上正门外的桑槐树,警戒着大院,慕先生在大门外等候”,然后他指了指四合院东面的一条三尺小巷,“君望,跟我来,在墙下等候,我从那翻进柴房,看看情况。”
“你一个人进去会不会太冒险”,沙于海并不认同这么鲁莽的举动。
慕千成握住了手枪,“这跟原先的安排有很大出入。”
“情况突然有变,你们听我的就得”,戴独行不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就拉着陈君望跑进了小巷里。
慕千成无奈地看了沙于海一眼,只能行动。
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还听不见戴独行有什么动静,慕千成心里正着急,屋内居然还亮起了灯,难道戴独行被发现了?
慕千成犹豫了一下,判断现在只能赌博了,一脚把门栓踢断冲了进去,他知道树上的沙于海会掩护他的。
除了柴房处亮起了灯,这小小的四合院,大厅和厢房的灯都亮了起来。
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慕千成发现前院和厅里没有人藏着,顿时招呼沙于海下来,一块直扑厢房。
四合院仅有两间厢房,一间厢房不但开着灯,也开着门,戴独行居然就叉着腰站在了里面,旁边跟着陈君望。
慕千成听到陈君望道:“戴大哥,你的情报是不是有误,整个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且也不像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地上,桌台上,以及窗边都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床上也仅有一张破席子,连个枕头都没有,床边还隔着一台旧的洋式电暖炉,就是用发热丝来取暖的。
慕千成随手把暖炉的插头插在了开关上。
“你干什么了”,沙于海挥起手。
慕千成看了大家一眼,“反正这里也没人,有什么关系,在门外蹲了那么就,我的手都快冻僵了。”
“先撤出去吧”,戴独行有点沮丧,“看来是我的情报有无,这里已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我们没有被人打伏击已很不错。”
来如闪电,疾退如风,他们一下子就涌出了门外,以防有人跟踪,两两为一组分散开来,绕了大半天才在一家开夜宵的面店集中了起来。
当戴独行和陈君望赶到时,慕千成已叫了两碗牛腩面,跟沙于海吃了起来,当然,他们早把武器都包好藏好了。
慕千成看了戴独行一眼,指了指旁边的空座位,“处长,请坐,这里的夜宵很有名的。”
“你们倒吃得安乐,我们被人摆了一道,我真觉得羞愧啊。”
“你装什么装吗,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那屋子明明就有人住的。”
听到慕千成这么说,陈君望啊了一声,“我怎么没有看出来,那屋子哪都已盖上了一道很厚的灰尘。”
慕千成把一撮面塞进了嘴里,“表面看起来是这样,但那只不过是用喷尘器弄的,既然是毛晨鲂的手下,总不会连这点设备都没有,但他们漏了喷一个地方,那就是暖炉。”
“不对啊,暖炉的箱子明明就铺满了灰尘”,陈君望提起了眉毛。
“箱子是铺满了,但若是放旧了,发热丝上也应该铺了尘,我把他打开时,应该会有一阵烧焦的味道,但你们闻到了吗?没有,这就是百密一疏,而且由于箱子盖着,发热丝上是不容易用喷器弄上尘的。”
沙于海笑了两声,“你真是比鬼还要灵精。”
戴独行斜眼看着慕千成,“你的意思 他们刚刚转移了”
“很可能没有,若他们是打算转移,根本就用不着故弄玄虚,走脱就得,他们会这么做,很可能我们到达时,他们仍然藏在那,通过假象让我们自己退了而已。”
陈君望托了托眼睛,“但他们为什么会提前知道我们的突袭,难道有人泄露了消息?”他把目光望向沙于海。
“确实是有人泄露了消息”,戴独行冷笑了两声,“因为泄露的人,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