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认识,她最近是金凤门的常客,我知道她是跟一个表演团来的,我恰好常在那一带拉车,她让我在酒吧外等她,待她消遣完以后,把她拉回剧院。”
慕千成已检查完黄包车内,已经泛黄的帆布皮没有什么异常,芙娜坐着的软垫也很常见,没有发现任何可能令芙娜中毒的东西。
戴独行点着了烟斗,“你载过她多少次,她为什么总要你等?”
“我总共载过她五次,因为从金凤门回剧场的路挺远的,这个钟点还愿拉这一段路的人并不多。”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这样的?”
“她上车以后还是好端端的,虽然有点酒意,但头脑还很清晰,还跟我开了几个黄色玩笑。对了,她会说汉语的,听说她父辈是赴美洲的淘金人。然后就是进入了这条小巷,她的身体突然抖了几下,我回过头就发现她靠在扶手上,好像不行了。”
慕千成从芙娜的怀里,拿起了一只白色手袋,“之前她还有没什么异常?或是这路上有没什么异常的人曾跟随过你们?”
“路上什么人都没有,从我离开金凤门前,一个人都没碰见过,但”,车夫的脸色都变了,“芙娜小姐曾有一个很诡异的动作。”
慕千成机警地竖起了眉毛,“什么动作?”
车夫的身体有点软,“她伸出手,像在对谁招手说再见一样,但路上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啊。”
戴独行点了点头,“还有什么补充的?”
车夫摇了摇头,戴独行重新把他铐在水管上,慕千成低声问道:“一般来说,怎样令人中这种毒?”
“可以口服,但我检查过她的嘴巴,挺干净的,然后就是用针刺。”
慕千成想了想,“针刺倒是比较利索,但若车夫没有撒谎,整个旅程都没有人贴近过他们,那别人又是怎么刺她的?按理说这神经毒素一进入血管立刻发作,她也不可能是在酒吧被刺的。”
戴独行拿过芙娜的手袋,“车上发现有被装上针吗? 既然她每次都会坐这辆车,不排除有人提前动了手脚。”
“我都检查过了,绝没有这样的可能。”
戴独行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除了两个小化妆盒,还有一个方形用报纸包这着的东西。报纸内居然是两大叠美钞。
“这芙娜果然不简单啊。”
“这钱很可能是某人在酒吧里给她的,但更不简单的是她是怎么中毒的,她包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还有个玻璃药瓶。”戴独行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玻璃药瓶,但盖子已被旋开,里面仅装着几片白色的药片,红色的盖子也在手提袋里。
“这倒不像是毒药”,戴独行把瓶口放在鼻底下嗅了嗅,“况且就算这是毒药,除非她是自杀的,犯人也无法在不接触的情况下让她吃下”,他又想了想,然后看着车夫,“除非这小子是凶手,用毒针刺死她以后,再把药瓶塞进她袋子里。”
慕千成刚想开口,戴独行又自答道:“这也不对啊,若他是凶手,应该载着尸体尽快离开,不应该留在路边等我们追上。”
此时陈君望已拉着调酒师跑过来,旁边一名警员还押着一辆自行车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
“什么来路?”戴独行瞄了鸭舌帽一眼。
“大哥,有人反映,芙娜小姐一上黄包车,这人就骑自行车掉在后面,直到看见你和千成追出来再拐向别处。”
戴独行冷酷地盯着那人,“把帽子脱下,看着我,你为什么追着这辆车?”
“长官,我认错人而已。我的相好在这酒吧工作的,跟我闹别扭了,我在外面等她,这小姐跟她穿着同样的衣服,后来发现自己搞错了,自然不追了。”
“车夫”,戴独行揪着鸭舌帽的衣领,“你在路上看见这个人吗,你说芙娜在向别人招手,是不是他。”
“不是的”,车夫脸上还是无比的惊恐,“我都说了当时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请相信我,至少在我眼中,真的没有人。”
“这倒怪了,难道凶手是只有芙娜看见的鬼魂”,慕千成故意再吓车夫,车夫果然脸都皱了起来。
“调酒师,芙娜在酒吧里,有没跟什么人接触过,或是吃过什么东西?”
“没有啊,芙娜小姐今天在酒吧逗留不超过十五分钟,也没跟什么人搭讪,仅在吧台让我拿了她存放在柜子上的一瓶红酒,喝了半杯就走了。”
戴独行已用眼睛盯着调酒师,“那酒会不会有问题?”
“决不会的,酒杯是我随手拿给她的,酒也是我倒的,而且她还请我也喝了小半杯,除非是我动的手脚,难道我会那么傻,自己当调酒的,还在酒里动手脚,那不是等着被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