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松”,林羽白脸颊涨红,脖颈浸满冷汗,“当时我从家里跑出来,不顾一切和你走,你答应我,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你忘了吗?”
模糊画面扑面而来,那个飘落鹅毛大雪的夜晚,林羽白像个浑身裹毛的白兔,甩着长长的耳朵,背着昏暗的路灯,踏着纤长的影子,蹦蹦跳跳跑来,抓住薄松冰冷的手,用力塞进胸口:“家里阿姨一直盯我,我趁她打盹,偷偷跑出来的,阿松的手好凉呀,等多久了?”
“没多久。”
“别嘴硬嘛,想我就说想我”,林羽白眉眼弯弯,眼珠闪烁如星,“我不会笑话阿松的。”
薄松鬼使神差伸手,按住林羽白肩膀,把人固定在车门上,手指摩挲白皙眼角。
皮肤毫无细纹,瞳仁像深棕色的湖泊,荡漾盈盈微波,将人彻底淹没。
可那纯粹的的活泼天真,被封在疲惫与失望铸成的保护罩下,再也触碰不到。
林羽白像瑟瑟发抖的蚌,用薄薄蚌壳守卫自己,护住绵软内里,可他那么脆弱可怜,一根指头便能压扁。
“你怕什么”,薄松放开手指,两手捏住林羽白肩膀,铁钳般箍紧掌心,“老婆,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怕我,为什么出去工作?在家不好么,陪着老公不好么,当年为了和我在一起,你能放弃一切,从家里跑出来,那现在呢,是不是有别的想法?想吃野食了吧?”
“不…阿松…我只…只喜欢你”,林羽白几乎被捏成薄片,两耳嗡鸣浑身发颤,全身心只想安抚薄松,从他身边逃离,“我当然…想要被你标记,可你之前说过,这件事非常重要,比结婚还重要,我不想在车里…这么被标记。而且我还在发烧,身体一直没好,你现在标记我,效果肯定不好,不信你摸摸看。”
薄松瞪眼看他两秒,狐疑抬手,手背贴上林羽白额头,滚烫热度传递过来。
林羽白烧的脸颊泛红,鼻尖覆满细汗,薄松生出恻隐之心,刚松开手,林羽白悄悄松一口气,薄松看在眼里,心火再起,一把抓来林羽白手臂,将人按上椅背,犬齿压上腺体,刚含出浅红,手机在口袋里嗡鸣,它像个喋喋不休的醉汉,疯狂叫嚣不断,拉扯薄松注意。
这噪音吵的薄松心神不宁,他余光瞥到手机,刚想按下挂断,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慌忙翻身坐起:“叶哥!”
来电的是公司合伙人之一叶晋,说是合伙人,但在公司占股最多,拥有的资源最多,相当于他薄松和卢甘齐的老板,卢甘齐把多余的活推给他做,他还能暗骂几句,叶晋派下来的任务,他得五体投地贡着,半个字不敢多说。
“叶总!”,薄松扯松领带,松开扣子,提高声线,显得热情洋溢,“有新业务派给我做?”
“新办公地定下来了么?”,叶晋靠上椅背,没什么好气,“我刚出差回来,进办公室看看,两个人坐一个工位,前台都挤着三个,你每天在忙什么,这么点事情交给你,你要明年给我结果?”
“地点定好了,就在世通中心附近”,薄松呼吸困难,摇下半扇车窗,“这两天肯定定下来,简单装修就能进人,叶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叶晋得了保证,情绪稍有缓和:“薄松,三年前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每个人都给自己团队定下年度目标,如果谁完不成业绩,股权要重新分配,协议都是公正过的,我和甘齐已经超额完成,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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