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选择花束,陈树达靠在窗边,淡淡乌龙茶弥散开来。
“您看这个青铜王子型水瓶”,虞晚笛拂动手指,“上窄下宽弧度圆润,我试过黄菖蒲、白藤萝和鼠曲草,可总是不太适合,不知道是选择不对,还是没剪出合适的形状。”
“确实不太适合”,林羽白四下看看,指向旁边的器皿,“您说的黄菖蒲枝叶细嫩,适合这个青铜请来形华瓶,您修剪的这株白藤萝多了一支,用下垂枝条搭配弯曲枝干,放在金铜华瓶里,搭配起来会更合适,至于这束鼠曲草,您选的这枝根茎太直,可以试试这枝。”
他在鼠曲草里翻找,找出一根弯曲根茎,插·进罗马玻璃瓶里:“这样您看行么?”
虞晚笛怔愣看他,有些不敢置信,她把视线转向陈树达,两人面面相觑,半天没人说话。
“不好意思,林羽白揉搓耳朵,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只是随口说说,请你们不要介意,我不该在这班门弄斧,现在就离开这里。”
“别走”,虞晚笛搬来青瓷堆白油壶,放在林羽白面前,“林先生看看这个,用什么搭配更好。”
这只堆白油壶通体圆润,肚大口小,外面是不规则的素色油彩,泛着古朴味道。林羽白在屋里转了几圈,拿了潮风草和喜冬草过来,插在里面看看,摇摇头放到旁边。
接下来试过银莲花和紫露草,不是样式奇怪,就是色彩不搭,怎么看怎么奇怪。
扫过角落里的石楠花,他眼神一亮,拿过来仔细修剪,插好后左右打量,总觉得欠缺一点。
“这里”,陈树达手持花剪,轻触一块叶片,“剪掉这块多余的部分。”
他手起剪落,叶片掉在桌上,石楠花像个含苞欲放的美人,聘聘婷婷立在湖中,碧绿叶片衬托粉白花朵,向上延伸开来。
“好漂亮!”,林羽白沉浸在完成作品的满足中,“陈先生真棒!”
他的眼瞳亮晶晶的,闪烁漫天星子,落日余晖的映照下,嘴唇像肉色果冻,晃动盈盈清波。
陈树达升起某种隐秘的冲动,他想用金刚石打造囚笼,用碎钻铸造锁链,绑住这个诱人而不自知的橘子精,将他牢牢捆在身边。
含住他的嘴唇,挡住他的眼睛,捂住他的耳朵,让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再也装不下别人。
可这些事情,他一件都做不出来。
爱是喜欢与保护,不是强迫与禁锢,他要得到林羽白的心,要林羽白心甘情愿抛下束缚,投入他怀抱里,再也不肯出去。
手机闹铃发出整点报时,林羽白翻出手机,想按灭铃音,通讯录蹦出屏幕,一连串未接来电像催命火符,从指尖向上燃烧,头发被火烤油煎,发出滋滋响声。
“陈先生…陈先生…请送我回去”,林羽白浑身颤抖,五指如钩,抓住陈树达小臂,“出…出来的太久了,家人叫我回去。”